“嗯,好孩子,快把钱收进匣子里,落上锁,这可是咱们全部财产。”宋妈妈摸摸小丫头脑袋。
有姝打个饱嗝,心道自己亲娘怕是也对那个梦颇为在意,否则不会从出生到现在,连面儿都不敢露。母亲自身难保,父亲无情无义、宠妾灭妻,身边还有只厉鬼徘徊不去,想要顺利长大真是个颇为艰难任务。好在两人带来几面阴阳镜,可暂时遏制厉鬼,对自己还有几分忠心,算是不幸中大幸。
思及此处,有姝两眼发直,又陷入冥想当中,把虚云观主断言自己会早夭那番话完全忽略——
挂上定魂镜之后,阴风许久没再光顾蓬蒿院,反倒是别处院落人,纷纷出现身体发寒、头晕脑胀、精神不济等症状。起初没人管,忽有天,连林姨娘都染上这毛病,王象乾才重视起来,请虚云观主查探。
“乃是西面邪崇作祟。”虚云观主指指蓬蒿院方向。
“大少爷好生聪明,这小便能自己吃东西!白芍你方才看见吗?”宋妈妈立刻从怨恨中醒来,朗声大笑。
“看见,看见!”白芍喜不自胜,忙给大少爷擦拭嘴角奶汁,赞道,“二少爷如今也有六个月大,不能翻身,不能坐起,不能爬动,时时刻刻要奶娘抱在怀里,不得撒手,否则便哇哇大哭,好几次哭得背过气去。那模样才像个傻子呢!”
“女要富养,儿要穷养。咱们侯府少爷,生下来只能配个奶娘,长到两岁须得断奶,三岁须得自立,洗漱穿衣从不经手他人,五岁进学,六岁习武,门风堂堂正正,出多少国之栋梁……”许是想起侯府现在落魄,宋妈妈说不下去,转而冷笑道,“你看那贱婢养贱种,身边光奶妈子就有四个,仆妇丫鬟数十个,冷不得、饿不得、连自己抬胳膊腿儿也嫌累,便是日后长大,也是个废人!”
小丫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从包裹里取出三个银锭子并几百个铜钱,低声道,“妈妈,这些钱是咱们蓬蒿院所有花用,哪天要是用完,老爷真会把大少爷撵出去?”
“王象乾什事干不出来?撵出去,怕没有那样简单。”宋妈妈面喂奶,面皱起眉头,周身气息十分阴郁。
王象乾脸色发黑,急忙追问,“可有破解之法?”
“先把邪崇逐出,贫道再做场法事
“听柱子哥说,说,”小丫头欲言又止。
“说什?”宋妈妈竖起眉毛。
“他说偶有次,听见虚云观主对老爷说大少爷既是前来讨债,这四十两银子旦用完,自会脱离肉身重新投胎,叫老爷做好黑发人送白发人准备。老爷还假惺惺哭场。”
“虚云观主,王象乾,不过是丘之貉罢!个装神弄鬼,个兴妖作孽,早晚有天会遭报应!”宋妈妈食指抵唇,警告道,“这话日后不可再说,咱们大少爷定会活得长长久久。虽说,虽说小姐也做同样梦,但只要这定魂镜在,又仔细着花用,少爷暂时不会有事。时间还长,少爷究竟是什命数,咱们可以慢慢看,慢慢想办法。无论他是什来历,既托生在咱们小姐肚子里,就是咱们主子。”
“白芍明白,白芍会好好照顾大少爷。这四十两银子们仔细点用,可以用很久,家年也花不五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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