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见状笑开,叹道,“瞅瞅,大少爷也同意。那咱们好好合计合计。”话落命白芍附耳过来,嘀嘀咕咕说阵。
二人计定,路过某个小镇时让车夫停下,好生歇息晚。所幸王家并不在乎大少爷死活,只派名管事和名车夫跟随,宋妈妈花几百个大钱置办桌好酒好菜,请二人享用,席间频频劝酒,好话连篇,将二人灌得酩酊大醉,然后拿上行李,与白芍连夜离开。
宋妈妈从小在乡野长大,赶车这种活计压根难不倒她,夜功夫已到千里之外。当管事与车夫醒来时,身上钱财已被搜刮空,人和车全都不见,想要给主家送信,又担心把实情说出去会被打死,干脆也逃之夭夭。
王家许久未曾收到几人平安到达新城消息,只得派人去寻。找到几人曾经住宿客栈,才知道他们分头逃。王象乾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子,自然不会担心他死活,装模作样找几天便作罢。林姨娘更是乐见其成,吹好几夜枕头风,让王象乾直接把嫡子从族谱上抹除,对外便说,bao病而亡。
王家唯伤心欲绝人便是宋氏,然而夜深人静时细细想,也就明白宋妈妈苦心,知道儿子留在王家早晚也是死,不如离去。从此以后,她闭门谢客,吃斋念佛,希望能为儿子积些功德,好叫他平平安安地长大——
,便可无碍。”虚云观主甩甩拂尘,派高人形象。
王象乾连声答应,让管事包百两银子递与道童,然后命人把蓬蒿院讨债鬼远远送到老家去,去也不让进祖宅,而是随意发配到乡下庄子里。王象乾正妻宋氏听说消息后晕倒过去,醒来哭哭啼啼要儿子,却听丫鬟仆妇说,大少爷早就离开。
辆破旧马车上,刚满岁有姝正捏着块核桃酥,慢慢磨新长出来门牙。宋妈妈抱着他,面色十分难看。白芍捧着钱匣,眼眶微微发红,可见之前曾哭过场。
“怎能这狠心?真是个畜牲!”宋妈妈喃喃自语。
“何止,应是畜生不如!”白芍追加句,紧接着焦虑道,“妈妈,咱们日后可该怎办?”
正所谓最危险地方便是最安全地方,宋妈妈没往远处躲,而是来到大明皇朝龙兴之地梁州。梁州离上京只
“新城是王象乾老家,如今王家人靠着他纷纷发迹,在新城乃地方霸,咱们势单力薄,此去算是入虎狼窝。林氏心狠手辣,她要是向庄子里人嘱咐句二句,大少爷就危险。待想想,待想想。”宋妈妈六神无主。
“不如们带着大少爷逃吧!”白芍捂紧钱匣,低声提议。
宋妈妈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行,咱们逃!好在来蓬蒿院之前,小姐已经消咱们奴籍,只要躲过王家抓捕,日后也就清净。咱们先把大少爷安安稳稳养大,日后等他出息再回去与小姐相认。”
有姝表情木讷磨牙,心里却在暗暗衡量利弊。照目前情况来看,逃走比前往新城更有几率活下来。去新城,他就是案板上肉,那所谓林姨娘想怎宰割自己都行,还能拿自己辖制母亲。若自己离开,对母亲而言反倒是种解脱。
那便走吧!思及此,他咿咿呀呀喊两声,还用小拳头捶捶身边软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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