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青砖已被黑血浸透,半干血块上留下许多凌-乱足印,还有人跌倒后仓促爬起来痕迹,看着十分瘆人。赵玉松瘫坐在血泊中,淡蓝长衫已完全被染成黑红色,鬓发、头脸、前襟处满是喷溅状血点,可见爆炸时他与妖物应该是面对面,所受到心理冲击想必非常巨大。
有姝没功夫去关注旁人心理状态,谁让他倒霉,偏选在这个时辰窃玉偷-香?他快走两步,平稳踏过血块,来到尸体旁。
因有小辈在场,老太爷和二老爷强撑着没失态,但腿脚却已经彻底软,只站在五米开外地方,冲赵玉松招手,希望他能自己走过来。看见信步而去有姝,两人目露震惊,又见他拿起根鸡毛掸子去拨-弄尸体,越发骇然。
“你,你在干什?”老太爷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看它死没有。”有姝头也不抬,用鸡毛掸子挑开堵塞在伤口处肉沫往里探看。这具尸体有古怪!首先,被迅雷符击中后,它竟没显出原形;其次,它外面这层皮肤十分新鲜,里面骨、肉、血液,却已经完全腐烂,像是塑料袋包裹团垃圾。他之前闻到臭味,想必就是这些烂肉透过皮肤散发出来。
无需他回禀情况,有姝已被赵玉松喊叫吵醒,正披衣穿鞋,推门查看。王氏和赵知州也拿着烛台跑出来,叠声儿地问怎。连最偏远大房都被惊动,更别提与三房家住得极近二房与正院。
当有姝扶着爹娘赶到时,赵家所有人已齐聚邹氏小院落。几个仆妇贸贸然冲进去,继而失声尖叫,嗓音比赵玉松凄惨千万倍。
“老太爷,老太夫人,邹氏她,她脑袋和胸口破两个大洞,已经,已经死透啦!”个胆子较大仆妇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回禀完情况就钻入花丛里呕吐。其余几人已腿脚发软,摔倒在血泊里无法动弹。
老太爷和老太夫人从未闻见过如此浓郁臭味,别说进去,便是在门外略站片刻也觉得脑袋发晕,又听说邹氏死相格外可怖,越发不敢入内,只派几个身板强壮家丁去扶大少爷。
赵玉林只披着件外袍就匆匆赶来,听说邹氏死,且死时大哥在她屋里,当即什都顾不得,推开家丁往里冲,高声怒骂,“好你个赵玉松,简直畜生不如!不但利用去陷害五弟,还深夜来勾搭妾室!旁人都夸你是翩翩君子,看你是衣冠禽兽!今儿个跟你拼……啊啊啊啊……”
这究竟是什妖物?有
余下话被连串尖叫声取代,他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语无伦次道,“炸,炸,炸!邹氏她炸!”
被他推开家丁此时也到门边,往里看,顿时再也不敢进去。
但看二少爷沾满黑血亵裤和鞋底带出来烂肉,想也知道里面是什光景。赵老太爷赶紧让人把几欲晕倒老妻扶回去,与二儿子硬着头皮跨入门槛。
他两个是家主,个是赵玉松亲爹,怎着也得出这个头。又有几名血气方刚小辈匆匆赶来,问明情况后面讽刺二堂-哥胆小如鼠,面跟着入内。但是很快,他们就再也说不出话,你扶着,扶着你,颤巍巍斜倚在墙角,竟连爬出去力气都没有。
自己弄出来动静,怎也得看个明白。有姝不顾爹娘拦阻,施施然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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