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剑走偏锋。宋家如今只剩他个,倒也没什后顾之忧。走,与本王前去看看他那牌子。”郕王兴匆匆出大门。
神农街人流量是往常两三倍,盖因宋掌柜牌子太独特,口耳相传后引来许多人围观。郕王穿着普通粗布衣裳,在侍卫保护下挤到最前面,却见那块牌子足有四尺长,用金丝楠木镶边,赤红朱砂当墨,写得张牙舞爪、大气磅礴,乍看还真有些傲然于世之感。
好字!他在心里默默感叹,正待上前细看,就听屋里传来吧嗒吧嗒清脆足音,像是有匹撒欢小马驹正逐渐靠近。不过片刻,少年那张白里透粉小-脸就出现在眼前,腮边若隐若现两个小酒窝仿佛盛着甘露,叫人甜在心里。
郕王眸光微闪,不知不觉就荡出抹浅笑。
见主子笑,有姝越发欢喜,搓-着手道,“王爷,您找看病来?快请进!”
有意可随时来仁心堂找!”他终是按捺不住内心冲动,扬声高喊。
不但路人哄笑开来,连郕王本人都低笑两声,冲少年轻轻摆手,然后步步远去。有姝站在街边目送,等他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悻悻回转,却见周妙音也站在医馆门口,用种近似乎怜悯目光看过来。
有姝深觉自己无法与这些凡人沟通,朝地上啐口,然后关紧店面,复又觉得啐人这种动作太粗-鲁,若是叫这世主子看见定会不喜,于是再三告诫自己得把前世染上恶习统统改掉——
为尽快得到主子另眼相看,好让他放心把身体交给自己,有姝第二天便在门口立块牌子,上书“免费看诊”四个大字。
但仁心堂名声早就臭不可闻,有姝越是放低身段,百姓越是觉得他医术不堪,怎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周氏医馆跑堂小伙时不时来店门口瞅眼,见宋掌柜闲得发慌,便会高声讽刺几句。
“不,本王只是来看看你这块牌子。”
有姝放光眼眸瞬间暗淡下去,只脚迈出门槛,只脚卡在门里,显得很是无措。
郕王极想伸手去拍他脑袋,但到底还是忍住,略点头便朝周氏医馆走去。有姝连忙跟上,绕着他前前后后转悠,副欲言又止模样。
郕王心里暗笑,面上却丝毫不显。这人越看越像小狗,分明极想讨好自己,却不懂得言语奉承,只会跟在脚边转来转去,蹭前蹭后,双眼
有姝除酸酸周妙音,还真没把其余人放在眼里,全当什都没听见,只管耐心坐等。三天后,仁心堂还是无人光顾,他略思忖便把牌子换成“专治不治之症”,然后大喇喇地摆放在街边。
这下,不仅路人笑得肚子疼,连素来喜静周妙音都来看几回热闹。
郕王不知怎,总会想起那个短暂吻,这些天颇有些神思不属。张贵见他精神不济,就把宋掌柜种种事迹当成笑话讲给他听。
“哦?他竟真把牌子立出去?胆子倒是真大。这些天有没有人前去光顾?”
“哪儿能呢!宋忍冬怎死,沧州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宋老太爷若是还在,没准儿还能把仁心堂这块招牌立起来,传到宋有姝手中算是废。这孩子为重振家业真有些疯魔,连那样狂言傲语都敢放,也不怕最后收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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