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空前堂,把道士们惯用伎俩演示出来,有所谓抓鬼术、幻术、点石成金术、白纸生花术等等,看得大家目瞪口呆直呼神异,待她戳破谜底又连喊上当,不知不觉就把宋掌柜纳入“江湖骗子”行列。
最后个小实验,周妙音把铁棒浸入胆矾水中,取出后变成“金棒”,让大家凑近去看。发现有姝也隐藏在人群中,她愣愣,解释道,“宋掌柜,这样做并非针对你,而是让大伙儿明白,在这世界上并没有所谓鬼神,得病就得看大夫吃药,别寄希望于缥缈无踪之物。”
有姝淡声道,“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各有各玄奥之处,周大夫若非亲历,也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末转身离开。
周妙音反迷信小课堂连开三天,取得巨大成功,连乌衣巷权贵们都闻风而来表示支持。在这年头,谁也不会与自己性命过不去,周大夫是魏国第国手,谁也不敢轻易得罪,没见郕王都对她以礼相待,敬让三分吗?郕王心疾连太医院院首都治不好,到周大夫手里却几次险死还生,可见她果然有真本事。她说迷信不可取,那定然是不可取。
可怜有姝刚闯出点名头就被周妙音压得死死,心里那叫个憋屈。不过仁心堂也并非全无生意,苦等七八天后总算有几个壮汉抬着具尸体上门
话说周妙音回到周氏医馆,想起之前那溺水孩子,心神还颇为恍惚,正兀自发呆,却听跑堂伙计小刘问道,“周姐,你说句实话,之前那孩子果真是假死?”孩子送来时候他也摸几把,确是死,不但肢体僵硬,连尸斑都出现,不可能认错。
周妙音正试图说服自己,如今又加上个店员,回过神来看才发现店里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脸上满是惊疑与求知欲。死人变活,这完全违背她上辈子所接受科学教育,故而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即便亲眼所见也要找出种种理由予以否定。
她正组织语言,个打杂小姑娘发问,“那阴风果真是李狗剩鬼魂吗?”
“胡说,世界上哪里有鬼,不过是偶然形成旋风罢。”周妙音立即否定。
“既如此,那召魂符怎会无缘无故燃起来呢?”又有人追问。
“自是涂燃点低化学物质,例如白磷,镁粉等等。”前些天,周妙音恰好用尿-液提取些白磷,这便找出来涂抹在宣纸上,然后用戒尺反复摩擦几下,将之引燃。
伙计们看呆,抚掌道,“原来如此,还是周姐见多识广。”
周妙音仿佛被自己说服,底气变得充足起来,“那些道士所谓施法,十成十都是装神弄鬼骗术。譬如招魂问因,不过是神婆懂得腹语罢。还有道士拿把桃木剑戳纸人,纸人就流出鲜血,盖因纸人表面涂姜黄,桃木剑浸碱水,二者结合产生化学反应,你们若是不信,当场给你们演示遍。”
众人连声说好。
周妙音不做二不休,干脆敲锣打鼓,让街坊邻居来上她反迷信小课堂。穿越到魏国之后,她最头疼就是百姓得病不吃药,反而请和尚道士驱邪,白白害许多人命。原以为经过自己努力,大家已逐渐相信科学力量,但经过宋掌柜那件事,很多人似乎又被糊弄过去,令她倍感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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