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痊愈,分明恶化!王夫人面让家丁把失控儿子绑起来,面厮打周妙音,厉声诘问,“你究竟给他吃什?你是不是施妖法?难怪那位大人处处针对你,原来你是妖妇!来人啊,快把这个妖妇拉出去烧死!”
周妙音何曾见过如此怪诞而又恐怖场景,三魂七魄差点被吓散掉,时间竟忘反抗,挨好个巴掌。所幸名学徒及时回神,护着她退出诊室,高喊道,“别打,别打,们这就去找鬼医!没有周大夫推介,他未必会给令公子看病!”
若非沾鬼医大人光,周大夫定会被打死。那九个推介名额用完,周大夫又该何去何从?周氏医馆怕也保不住吧?学徒不无唏嘘地暗忖。
与此同时,有姝正倒-骑着小毛驴,晃晃悠悠抵达城门,把两个铜板放入侍卫手中。那侍卫本还阴沉着脸,态度十分倨傲,看清来人样
正龇牙咧嘴、嚎叫不已,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饿,要喝水,要喝周大夫亲手端来水。旁人看周妙音目光越发惊疑,而她自己也忐忑难安,心慌意乱。
她勉强定定神,然后拿起自制听诊器去探查王公子内腑情况。心跳强劲有力,四肢虽然枯瘦如柴,却力大无穷,似乎比正常人还要强壮,但浑浊眼球和青紫肤色昭示着他不过是外强中干,若是再找不出病因,很快就会脏器衰竭而死。
在王夫人盯视下,周妙音不敢端水给王公子喝,只得让家丁给他喂饭,看看他进食时是什情况。脑袋大海碗,接连盛五碗饭喂下去,王公子依然喊饿,且胃部瘪瘪,仿佛空无物。
饭呢?都吃到哪里去?难道王公子胃部连接个异次元黑洞?在宋掌柜刺激下,周妙音也开始往歪处想。但她猜想永远只是猜想,不似宋掌柜,有看法,更有解决办法。直到此时,她才不甘不愿地承认,自己确误诊,但王公子病她未必就不能治。
既然稀释灵泉能缓解病症,那未经稀释灵泉能不能彻底治愈?灵泉能给人补充元气甚至洗髓伐经,没道理奈何不这种饥饿症。怀着这样想法,周妙音亲手盛碗饭,趁人不注意把指尖探入饭粒,迅速释放灵泉。
王公子仿佛闻见灵泉水清冽香气,两颗充-血眼珠死死盯着碗,副择人而噬狰狞表情。周妙音强忍心悸往他大张嘴里刨饭,刚吞咽两口就见他形销骨立脸颊以肉-眼可见速度丰润起来,不过眨眼就已恢复健康色泽。
“神,神!公子好!”家丁们愕然。
“你给他吃什?”王夫人针见血。
周妙音手抖,差点摔碗,王公子却猛然崩断绳索,将它抢过去,用手抓着饭粒往嘴里塞,三两下吃得干干净净,还把碗沿也给舔-。证据被销毁,周妙音心中稍安,却在下瞬睁大眼睛,露出骇然之色。只见王公子捏碎碗,更为狂躁地大喊,“还要,还要!快给盛饭!”
这句话统共耗时四息:第息,他眼窝迅速凹陷,脸颊干瘪起皱;第二息,眼球凸出眼眶,瞳仁爬满血丝;第三息,肤色渐次改变,血管根根爆出;第四息,头发大把大把掉落,衣袍滑至肩头,露出只覆盖着层薄皮骨头,竟是比之前更瘦,更饥饿,也更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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