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点,毋庸置疑。
终于上飞机,坐下来。他直视眼前新闻带,看着上面不断播放新闻。这城市为它所提供该项服务深感骄傲,其内容包括新闻、特写、幽默小品、教育资讯等,有时还会播出小说。据悉,有天这些字带会改成胶卷书。因为当乘客戴上阅读镜时,视觉受到局限,就不会在意周遭环境。贝莱直望着播放中字带,这不仅可以令他心无旁骛,而且也使他显得很有礼貌。飞机上还有五名乘客(他不经意间就注意到这点),这些人都有权基于各自性格与教养,而表现出各种不同程度恐惧和焦虑。
贝莱很讨厌别人在他不安时候骚扰他。好比现在,当他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时,他不希望别人对他发白指节投以奇怪目光,也不喜欢有人看到他手松开扶手后所留下汗渍。他告诉自己:仍然在个封闭地方,这架飞机是座小小城市,座钢穴。
可是他骗不自己。他左边只不过是两公分厚钢板,虽然他手肘可以感觉到它存在,但钢板之外却什也没有——
呃,有空气!然而那也等于什都没有。
伊利亚·贝莱顽强地对抗着心里恐惧感。
自从他被召到华盛顿,听到叫他去人很平静地告诉他又有新任务之后,他恐惧感就天比天深。这种心情已持续两个星期甚至更久。
光是被召到华盛顿就够他心烦。没有人告诉他究竟是怎回事,只是叫他去,这使他恐惧;而出差派遣单上注明要他来回乘飞机,益发令他惊惶。
是什任务急迫到要他乘飞机去?他着实害怕。而乘飞机——他想到飞机这种东西更是坐立不安。但这还只是开始,不安感觉还很容易压抑下去。
毕竟他已经乘过四次飞机,甚至飞越过整个美洲。坐飞机虽算不上什好经历,但至少贝莱对它已不是完全无知。
从这个方向延伸出去,是几千公里虚空;从那个方向延伸出去,也是几千公里虚空;而往下,则是两三公里虚空。
他多希望能直接看到下面,看到他所飞越而过那些景象,那些深埋在地底城市顶部——纽约、费城、巴尔摩、华盛顿。他想像着那些他不曾见过但却存在低垂圆顶。高低起伏圆顶下大约两公里深地
再说,从纽约坐飞机到华盛顿只要个小时。飞机从纽约第二跑道起飞,在华盛顿第五跑道降落。有这两个跑道他就自在多,因为这两个跑道和所有官方跑道样都是密闭式,只有在飞机达到升空速度后,才会开个闸口让飞机进入大气中。
此外,贝莱也很清楚,机舱里定是密闭,绝不会有窗户,而且灯光明亮、食物精致,各式必需用品应俱全。这趟由无线电控制飞行将会十分顺畅,飞机起飞后人也不太会有任何行进感觉。
他把这切解释给自己听,也解释给因为从不曾乘过飞机而深感恐惧太太洁西听。
洁西说:“不喜欢你坐飞机,伊利亚,这种东西太不自然。你为什不走高速路带?”
“因为那要花几个小时,”贝莱张长脸上满是阴郁线条,“因为是警局警员,必须遵照上级命令。如果想保住这C六级职位,这点起码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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