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过任何个表现机会,回答说:“个毛线团放不到底,就放两个,老师说,只有坚持到底,才能把事情做成。”
就像乌鸦喝水,不断地往瓶子里扔石头,终于喝到清冽甘甜水;还像神笔马良,不断地画啊画,终于画成大画家。
爸爸很高兴,奖励她块大白兔奶糖,但是姐姐鼻子里嗤声,说:“神经病。”
没关系,她不生姐姐气。
过会,那老头探头进来,把手里花生袋子递给她:“囡囡,和姐姐去忙点事,你在车里乖乖剥花生吃,等爸爸和姐姐回来好不好?”
那老头也急吼吼下车。
片刻功夫,车头边就围满人,很多人在说话,无数手电光横七竖八乱打,像舞厅里彩球灯,在这席天幕地旷野间不断旋转放光。
小姑娘扒住前车座跪起身子,竖着耳朵听。
声音实在太嘈杂,她只不断地听到个字。
洞。
谁能想到大晚上,她忽然来兴致涂脂抹粉呢。
小姑娘目光死盯着那处。
口红盖子被拔开。
老天爷,你可要帮帮。
口红底座轻旋,大红色油膏慢慢露头。
千万别学,但她打心眼里觉得,那样确实好看。
她还有个不为人知秘密。
姐姐粉,她常偷着抹,姐姐口红,她也常偷着搽,连姐姐高跟鞋,她也偷着穿过,在屋里啪哒啪哒走路,然后跤把脑门上磕出个大包。
《上海滩》前奏又起来。
年轻姑娘把粉饼塞回包里,摸索会,掏出支金色壳子奇士美口红。
塑料袋里,有剥好白花生仁,有空空花生壳,还有没来得及剥带壳花生。
囡囡接过塑料袋,不安地看窗外:“你们都走吗?就留个小孩子在这?有鬼来怎办?会把吃掉。”
老头失笑,指指隔壁车。
车里,三个大小伙子正在打扑克,袖子
哦,那个洞啊,她知道。
爸爸跟姐姐聊起过,说是这里个传说:有个藏民带着粮食和工具,走很远路去寺庙里凿玛尼石头,路上,他发现个洞,只盆口大小,深不见底,探头进去听,能听到呼呼风声。
那个藏民想知道这洞到底有多深,就放个缠满牦牛绒线纺锤下去,结果线放尽,都还没到底。
当时她在边上听,还插嘴,问什叫“缠满牦牛绒线纺锤”,爸爸说,就是毛线团。
然后问她:“如果是们囡囡遇到这种情况,该怎办呢?”
死,这次肯定完,骂是轻,被揪头发也是轻,后头日子不好过才是最叫她发愁。
口红盖子蓦地盖回去。
咦?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道雪亮手电大光柱直直打向这头,间杂着脚步声、喘气声,还有杂乱说话声。
年轻姑娘飞快地下车迎上去,声音和气又温柔:“姜骏,是不是确定?”
小姑娘溜眼看到,心顿时提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下。
这是她另个秘密:前两天,她偷着拿口红玩,不小心把口红折成两截。
然后她想个法子。
用浆糊粘。
本来,她是想检查下粘效果,但是这两天都在赶路,姐姐小包直没离身,她实在找不到机会,心说天气这冷,姐姐兴许就懒得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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