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飒收到消息过来时候,陈秃已经帮丁碛做简单处理,这头天热,又湿,不建议包扎得严实,所以只在脖子那圈涂很多紫药水,乍看跟包块紫色围脖似。
黎真香吓得不轻,张脸煞白煞白,跟易飒说是水里有个女,要把丁碛拖下去,而且,比起丁碛,她更担心那个女,因为她看得明明白白,丁碛那根断牙刷柄,有两次好像插进那女人头里去。
言下之意是,那女怕是有性命之忧,又絮絮叨叨说应该找几个水性好汉子下去看看,指不定尸体现在就在大家脚底下。
易飒凑近,看丁碛脖子上伤痕。
道道,明显是用指甲狠抓出来,有几道见肉,血里混着药水,看得她有点恶心。
易飒说:“是啊,过日子嘛,日复日,谁还整天变着法子画花?是不是很无聊?无聊你就回国去吧。”
……
易飒这人倒是不矫饰,每时每刻都不忘提醒他:你不受欢迎,你早点滚吧,你在这不自在。
丁碛垂下眼皮,灌口水漱口,然后蹲下身子,省得吐水时脏水溅到身上。
遍漱完,正要漱第二遍,忽然注意到,刚刚吐水地方,浮尘脏沫间,粼粼水光下,似乎有个怪异形状……
长河全称,叫“澜沧江-湄公河”,中间加个连接号,首尾都不能落。
丁碛长在黄河边,活在最正统古老文化习俗里,看西南边地关山万重,隔阂也万重关山,更何况,易飒后来还去东南亚长住。
这让他觉得水鬼三姓中沿澜沧江畔讨生活“易”姓,也跟地图上澜沧江样,冷漠、疏离,叫人热络不起来。
乌鬼忽然从距离小船不远湖面处窜出,脑袋摆锤样甩,把条鱼稳稳甩进船舱。
那条鱼在舱底垂死挣扎,带腥味水点洒得到处都是。
陈秃也满心纳闷,他没看到现场,没那大视觉震撼,听描述,只觉得是
他想低头去看,就在这个时候,哗啦声,水下骤然伸出两条青白色手臂,瞬间缠住他脖颈,紧接着大力涌来,看情形是要拖他下水。
丁碛心叫糟糕,腰臀处猛然发力,想借着下半身力量把身形顿住,但坏就坏在他站得离边沿太近,力使出来没支点,上半身眼看就要下倾……
电光石火间,他双手拼命扒住平台木板边沿,两腿后滑,成功改蹲为趴,但那东西力气奇大,丁碛直觉身子还在被往下拖移,骇出身冷汗,情急之下牙关死咬,腾出只手来,快速摸到掉在地上牙刷,用力屈,拗断刷头,然后不管不顾,向着那东西狠狠插戳……
也不知来回几次,耳边忽然传来水盆跌落震响和黎真香尖叫,那股大力倏地脱去,咕噜噜泛着水泡隐入水中,丁碛仰身跌坐到露台上,大口喘着粗气,脖颈间片血污。
***
易飒拿鞋尖把那条鱼拨到角落里:“乌鬼今天表现不错,们有鱼吃。”
丁碛盯着乌鬼看:“听说,你们养乌鬼,出生后只吃血鳝,满六十天时候要喂对死人眼珠子,这样,下水之后,活死,它都能看见。”
易飒眼皮都没抬:“封建迷信,这你也信?”
丁碛觉得她说话极其刁滑,三言两语筑成铜墙铁壁,让你没法拆招。
只好岔开话题:“你每天就干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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