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孝广在那头笑呵呵:“飒飒,还没醒呢?”
易飒嘟嚷:“酒喝多……”
姜孝广说她:“又玩大发吧,在国外,就没人管你!”
易飒把毯子掀开,磨磨蹭蹭坐起来,做戏做全套,虽然那头看不见,不妨碍她投入。
“是姜叔叔啊,什事啊?”
易飒支起手臂托腮,还斜着眼看穿衣镜里自己姿态是否真“优雅”,正好整以暇,手机忽然响。
柜面本就有点微斜,手机又开震动,边响边往下跑,易飒忙不迭去抓,重心个不稳,头朝下栽下去,好在身手敏捷,手支地,手抓住手机,腿朝天晃着,像摇摇欲倒倒立。
她看来电显。
姜孝广。
来。
七月十日。
易飒早就醒。
这些日子,她没离开过暹粒,憋口气,要把那个叫井袖按摩女找出来:她去过几次井袖住处,眼睁睁看着门把手从光滑锃亮到开始落灰,也去井袖最后登记那个酒店,大堂经理很委屈地说:“真登记,但她没去218,可能就是露个面,做个幌子,又从后门走。”
什狗屁酒店,开三个后门,都不知道往哪打听。
易飒放弃,觉得自己可能就是活该倒霉,又怀疑是丁碛使手段,让这个女人人间消失。
会有事发生。
撇去以上,闲暇时间,井袖基本上都用来看新闻:不是关心国家大事,也不是为休闲,她就是想看看,自己失踪事儿,在这儿,能不能溅起哪怕丁点儿水花。
毕竟宗杭出事那会儿,真叫沸反盈天,报纸、杂志、新闻,都是头版头条,宗必胜还接受电视采访,百万悬红,就是先从采访里爆出,爆到街头巷尾寻常人家,爆出千尺浪,到现在都还没平。
然而,日复日,没看到有提她。
井袖挺落寞,落寞之后笑笑,接受。
姜孝广没好气:“你说什事?今天几号?”
易飒看挂历,继续装傻:“七月十号啊……”
“再往后七天呢?”
易飒说得含糊:“往后七天……”
她下子“如梦初醒”,人也精神:“想起来,‘七幺七,开金汤’,是你们大日子,姜叔叔,恭喜啊。”
易飒翻回床上,抓住毯子罩过头顶,等两秒后,揿下接听,声音慵懒:“喂?”
有毯子回音,更显这人惫懒,这调子萎靡。
姜孝广是姜家头号人物,也是水鬼三姓中,罕见“家门,双水鬼”:他和他儿子姜骏,都是水鬼。
他和易九戈关系不错,三江源变故后,丁长盛对她唧唧歪歪,还提议什“关起来”,要不是姜孝广发话,她还真不定能逍遥自在。
所以姜孝广话,她还是肯听,声“叔叔”叫得态度端正,让她定期检查身体,她也乖巧照做。
不过没关系,没法从旁入手,就正面来吧。
她翻个身趴在床上,看床头柜上手机,又看向墙上挂历。
“7.17”这个日子,她拿红笔涂个三角。
还有不到七天,这电话也该打来。
没事,她有耐心,她等,还要等得不慌不忙,姿态优雅。
人跟人,本来就是没法比。
谁会惦记她呢。
丁碛吗?
这忽然从脑子里闪过念头让她咬牙切齿:呸!这王八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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