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再出什
幺蛾子，再说
，咱们是
边
，有你在，
也不怕。”
宗杭没说话。
井袖对他信任，他反而倍感压力，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辜负别人期待。
***
宗杭被安排上艘货船。
……
井袖安慰他：“没事，听说，偷渡人都会被塞在船舱里、货里，不会有人来盘问你，真发现你，你也放轻松……”
她狡黠地笑：“你别忘，你现在是‘失踪’，找到你，等于找到‘受害者’，直接把你送回家去，可以离这个变态女人远点，多好啊。”
宗杭笑得有点勉强。
夜过去，天翻地覆，他跟井袖已经不在个频道上：他得走得更远，经历更多，才能安心回家。
余地。
她证件什都齐备，趁没人时候回去拿趟就行，易萧也有，井袖偷瞥过，发现护照确实不假，但好像是别人。
她听人说过，现在护照做鬼手段五花八门：可以提供你照片，借用从不出国人身份去办护照，也有拿真护照去“出租”，选那种面目相似就可以，还帮忙化妆，走海关时如果要验指纹，还有指纹套。
总之就是挖空心思，易萧走，也不知道是哪款门路。
但宗杭不适用，他在这儿已经太“知名”，听易萧话里话外意思，要安排他偷渡。
听船主意思，有天夜水路，然后换车，最后程从老挝走，有蛇头带路，运气好点能混车，运气不好就穿林翻山，委托人会在那里收货、验货、交付尾款。
可能是宗杭表现得太紧张，船主还安慰他：“靓仔，你放心啦，以前是中国人往外走，现在你们有钱，去中国打黑工多多啦，认识好多偷渡越南人啦，都说去浙江打工，浙江有钱啦……”
这船主大概是惯和两广人打交道，口港腔普通话没能学地道，但时刻不忘加个“啦”，宗杭哭笑不得，阖着那些人偷渡去国内打黑工，他还该骄傲？
他在最底层货舱角落里安顿下来。
这船其实不是运人，舱里堆满木材，目地
他犹豫下：“井袖，跟她提过能不能放你走……”
井袖动作顿，蓦地紧张起来：“她怎说？”
“她说，还会出状况，不太稳定，要人照顾……不过你放心，会想办法，也许哪天，寻到个空子，能帮你逃……”
井袖打断他：“没事。”
她示意他把胳膊抬高，以便把纱布从腋下绕过来固定：“你救过，照顾你，应该，说实在，你现在这样，真走，还有点不放心呢。”
井袖觉得，宗杭可能会挺抵触：怎说也是有钱人家本分孩子，偷渡这事，可是犯法。
果然，帮他重新包扎伤口时，宗杭心事重重：“井袖，觉得可能不行，干不来坏事。”
有人干坏事镇定自若，他不行，他心里有鬼话，这鬼就会放到无限大，让他举止失常、言辞失措，像妖怪终将在青天白日下现形。
小时候，每次没做作业，都能被老师揪出来，后座小伙伴骗他说，老师问“大家作业都做完吗”时候，他头顶上有几根头发会自动竖起来，向外释放信号。
他信，回家后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暗戳戳揪掉好几根最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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