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杭跟它打招呼:“你好啊,叫宗杭。”
过会,鱼鹰转个身,回给他个屁股。
宗杭在船主殷殷关切目光里,吞两片晕车药,然后抚着胸口给好评:“挺好,现在头不那晕。”
船主松口气,这才把刚刚拎东西拿过来。
先是个麻袋,打开,还有层装少许水黑色厚塑胶袋,里头有十来条鱼,还都半活着。
再是个黑布罩着大方笼子,提手边挂瓶白酒,笼布掀,赫然只硕大水鸟,鸡不鸡鸭不鸭。
宗杭盯着看:“这是什啊?”
好像也不是中国,所以他会被再转手,宗杭觉得,这类似飞行中“转机”——他还是喜欢直飞,心里踏实,这种起落、又起又落,还不知道会出什状况。
怕什来什,开船之后,也不知道过多久,感觉上,只迷迷瞪瞪打个盹,船就不走。
靠,不是边防军这神勇,已经把船截住吧?
上头有脚步声下来,挺重。
完,搜船,偷渡,人生污点,这辈子都别想出淤泥而不染……
“鱼鹰啦,跟你样,都要回国啦。靓仔,你帮帮忙,喂它吃鱼,它还要喝酒,没办法啦,说它主人很凶,不照做不行啦。”
船主唠唠叨叨地走。
宗杭手里握着酒瓶子,看脚边那些垂死蹦跶鱼,又看鱼鹰。
这只可真壮,站得笃定,不动如山,喙部倒勾,两只眼珠子绿幽幽,泛冷漠亮。
虽然不是那可爱,聊胜于无,人生第次偷渡,要共处几十个小时,还是应该搞好关系。
宗杭急中生智,往地上倒,额头抵地,还闭上双眼,蜷起身子,拿手捂住胸口,副备受折磨痛苦表情。
井袖说没错,他是受迫害“失踪者”,即便在偷渡船上,也是被胁迫,非他本意……
脚步声更近。
然后,他听到船主声音:“靓仔,你晕船啦,这严重?要不要吃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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