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这里,略作停顿。
个在湄公河挂水湖里活动、且读得懂水鬼招人,很可能是易家人。
于是又添几个字:可能姓易。
宗杭候她打完,继续说下去:K从水下忽然扑上来,是个头发散乱女人,身上有奇怪腐臭味……
易飒再次打断他,语
“不行。”
宗杭心里紧……
易飒低头看手机,调出记事本,方便记下些关键内容:“用老K。”
也是,小A听起来有点活泼可爱,老K更符合易萧气质点。
宗杭接着之前停位置往下讲:如何来到幢很偏僻船屋,就是在那跟K遭遇,丁碛先教他个手势……
宗杭开口就很惊人:“知道,说之后,你可能会杀……”
易飒忍不住:“你有什特别,要杀你?又没杀过人。”
现代社会,别提杀人就像拔个萝卜样容易:不是那种杀全家大仇,她还真犯不上提刀去拼,退步讲,真是不共戴天仇,不是还能报警吗?谁喜欢让自己身上背人命?
即便陈秃事,她恨得牙痒痒,但怎对付丁碛,现在也只是往“借刀”路数上想过。
宗杭觉得踏实点:从杀个到杀两个,只是再挥刀问题,但从没杀过人到杀人,中间隔是天渊。
五分钟。
头三分钟,宗杭都用来铺床,他从没铺过,想当然地从床这头转到那头,只只手活动,哪里不平就往哪边拽拽。
后两分钟,他坐在床上,本正经,脸色严肃。
居然真在思考。
易飒黑着个脸,看计时器分秒往少跳,其实心里想笑。
易飒打断他:“做给看看。”
宗杭有板有眼给她做遍,还怕她不懂:“这是当地黑话,意思是‘交个朋友,有事好商量’。”
易飒:“……不是,这话意思是:有种你就来。”
宗杭愣下:“是挑衅意思?”
不然呢?易飒没理他,手指快速翻飞,在记事本上打下几个字:水鬼招、丁知道K身份、K是三姓人……
不过还是按想好往下说:“但是这命,本来就是你救,让你拿回去,也不过分,就是……你真决定拿回去,能不能多给点时间,让处理下家里事……”
他偷瞥易飒眼,小声说:“人家古代杀死囚,还给吃顿好呢。”
还挺能旁征博引,易飒不废话:“能。”
“还有就是,这里头,还牵涉到个人,人家也算是救命恩人,不能出卖人家,用‘小A’指代她,关于她关键信息,也略过,可以吗?”
倒也合情合理,不随便把帮过自己人供出来,算是有节气,就是不挑点刺,她心里不爽。
她看宗杭,觉得怪新鲜。
她从小长在复杂环境里,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即便讨厌谁也笑嘻嘻,然后背后出阴招使绊子,长住柬埔寨之后,身边活动也大多是人精,脑袋削得尖尖,任何境遇都找得到插槽——哪怕陈秃这样看似厚道,还驼身见不得光事儿呢。
所以宗杭就像误入片场,吃她恫吓,也吃她耍手段,从不见招拆招虚与委蛇,那副思考起来苦恼小样儿,居然让她觉得,再凶点都下不去手。
时间到,易飒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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