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壁，是息壤。
息壤有什
特性呢？
传说里，大禹拿它来治水，洪水泛滥，息壤不断生长，把水给挡住
……
而现实中，息壤藏在大湖底，翻滚、扭卷……
易飒侧头看宗杭。
换他，会纹个富贵吉祥长命百岁。
易飒低头看
眼：“这你就错，所有人，从出生那刻开始，都在步步走向死亡，没人例外，区别在于什时候停——
步个‘去死’很正常，停下来才糟糕。”
她指腹抚上纹身：“说不准这次就停在这。”
宗杭说：“不会
……”
他真想攥起拳头捶捶自己脑子。
估计自己也觉得挖通蛤窝这事没指望，水滴石穿不是不可能，但那得有足够时间从旁加持——万这蛤窝深广有千百米之多呢，靠这双半残手，什时候才能挖完？
易飒在他身边坐下：“没关系。”
“其实有时候，事情跟你想是反着来，人人都以为是出口，反而不是；都觉得不是，说不定能突破。”
宗杭转头看她：“从哪突破呢？”
易飒耸耸肩：“不知道。反正吧，天要亡，就让它亡吧，如果它不亡，总会给提示……”
工具，没有食物，没有水，光靠双手去捧，能捧出多少泥来？
她重又闭上眼睛，想休息会。
但睡不着，过会爬起来，往溶洞里走。
宗杭这傻透气，还真在挖。
已经挖有半人深，纯靠手，黑色淤泥都翻堆在边上，里头还夹杂着些偷懒没出窝蛤，至于他自己，两条腿成名副其实“泥腿子”，累就拿手往额头上抹下，张脸也抹得黑块白块。
他苦思冥想时候，脸纠成苦瓜，眉头间会鼓起个小疙瘩，很可爱——学霸般都是不动声色，云淡风轻，难题迎刃而解；宗杭这种，是“脑子里头转不动，就发动五官起参与造声势”，末还落个束手无策……
宗杭忽然
怎就不能聪明点呢？
刚易飒说什来着？
——事情跟你想是反着来，人人都以为是出口，反而不是；都觉得不是，说不定能突破。
现在这种情况下，十个人里，应该有八个人都会猜蛤窝是出口吧，因为它不是石壁，软、容易挖……
那反着来，人人都不认为是出口，是哪儿呢？
说到这儿，抬起右手，拇指和中指食指互搓，像是搓出个火花：“就像这样，脑子里噼啪下。”
宗杭头次觉得，易飒其实有点消极，挺听天由命感觉。
易飒低头解鞋带，她习惯穿鞋下水，鞋不易干，穿着挺捂。
脚晾出来，果然有点发白，还有点发皱，易飒拿手按摩回，又捶捶腿。
宗杭目光落在她脚踝上：“易飒，怎会刺这种纹身呢，步个‘去死’，多不吉利。”
易飒忽然想到什：“你手好吗？就在这挖？”
宗杭说：“没全好……但是泡过那多水，比先前好多，能使上劲。”
易飒在边上看会，这泥滩子越往下挖越湿，宗杭像是站在泥浆里。
再干会，他有些头晕目眩，想上来休息，易飒伸手拉他，他看看手上泥浆，摇摇头，自己爬上来。
上来之后，好像有点泄气，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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