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雕花玲珑隔扇、花罩、博古来到厅里,心事有些浮游,想这承乾宫里外表看起来朴实谨肃,内里却别有洞天。正殿五大间经过隔扇、博古分割又成为十间独立居室,书房、琴室、暖阁、寝区、厅堂样样周全细致,木材皆选用上好南海黄花梨,又配以精湛苏绣帐幔坐褥,点缀着山石布景更显得生趣盎然,尽扫帝宫高大肃穆呆板之气。
这,应该说明帝王对她用心。
难怪她要为这段情送上性命,若是自己心爱人对自己这般用心,也会像她样生死追随吧?
东珠又有些恍惚,不知道费扬古听说猎场遇袭之事,会怎想?会不会牵挂自己?
与此同时,立于堂下福贵人博尔济吉特乌兰也深深吸口气,这便是那个女人住过房子吗?对面墙下立着五扇绣屏,前边是个黄花梨木罗汉床,铺着水蓝色坐褥引枕,床边有脚踏,铺着厚厚毡毯,那显然是主人坐。
事情出人意料发生,又出人意料收尾。
东珠不知道事态最终是如何演变。当天夜里,她便被送回宫里,而皇上依旧带着后妃在南苑行猎仿佛什事情都没有发生般。
躺在承乾宫暖阁内,东珠无所事事,忽听侍女如霞来报说福贵人来访。
东珠眉头微蹙,自己进宫月余向不与人相交,她深知禁宫深苑醋海生波乃是非之地,所以除必要晨昏定省,她几乎是足不出户,从不与后宫妃嫔嬷嬷们搭讪联络,而宫中妃嫔自然也不与她往来。这承乾宫里除仁妃偶然过来坐坐便从无访客,今儿才回来,就有人上门,竟然还是福贵人,不由暗自思虑。
“娘娘,这福贵人,还是见下好。”说话是云姑姑,这承乾宫里有六名宫女,原是以云姑姑为首,只是东珠偏看木讷老实春茵顺眼,常把她带在身边,如今春茵整夜未眠又累又困,所以回到宫里,东珠便命她下去休息。
罗汉床下首东西相对是两组小巧藤心座椅,也铺着水蓝色同花样坐垫,椅前有脚踏,椅边有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屋角与门窗之间香几上摆放
“哦?为何?”东珠打量着云姑姑,心中虽然明白还故意相问。
“这道理娘娘自然是知道。福贵人虽然如今只是贵人,可是娘娘应该知道她跟太皇太后、皇太后渊源。有时候,与人相交,表里都要照顾。”云姑姑脸坦然。
这样明白然说法,自然是种示意,示意她真心为。可是,想想入宫前玛嬷对自己叮嘱,东珠又暗自狠狠心,她歪躺在炕上只浅浅笑露出副小女孩娇憨任性,仿佛根本听不明白这话里意思。“可是本宫入宫以后,对任何人都是样,若是今儿见她,日后贤贵人或是其他人,便不能不见,否则别人便会说本宫捧高踩低,所以为避免麻烦,还是统统不见好。”
“娘娘。”云姑姑定定地望着东珠,“不与人相交固然能减少麻烦,可这面子功夫若不做,麻烦更是会接踵而来。”
没想到向谨慎从不多言云姑姑竟然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东珠突然觉得索然无趣,于是说道:“好,就听你。就在流花厅相待!”如霞立即下去传话。云姑姑则上前帮她打点衣饰,稍加修整之后扶着她走出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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