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孝庄道:“这信,你也看,你怎说?”
“奴婢觉得奇怪。先不说那人当年是怎从刑部大牢逃脱?就算是侥幸逃脱,又如何能隐身在南苑,竟然还能行刺皇上。这太蹊跷。”苏麻面色沉重,“想起来,就觉得心惊肉跳。若不是当时昭妃在身边,皇上可能就……这是天崩地裂啊。”
孝庄如如不动,苏麻喇姑更感事态严重:“皇上会如何做?”
见孝庄唇边露出丝笑意,苏麻喇姑不禁揣测道:“留下活口,恐怕辅臣们不依,因此产生嫌隙便不好。若是处死,反倒好些,来可以给辅臣们留下个教训,当年庄家之事乃鳌拜主办,出这样纰漏便是个污点,他日渐嚣张,此事正可让他检点些。这人处死,也算给他留脸面,他自是感激皇上。可是若这人死便断线,余党就无从查起。若不杀,又恐辅臣们多疑。想来着实难办。”
孝庄看眼苏麻喇姑:“这件事两种做法,虽有不同结果,但却是殊途同归,不管怎样做,对辅臣们都是个信号,他们做事并非滴水不露,也可警戒警戒。”
慈宁宫延寿堂内,临窗大炕炕桌上架着个精巧小炉子,那上面煮着奶茶飘香四溢。屋里静静,除水声和徐徐热气,没有半分声响。
苏麻喇姑静立旁,凝视着端坐炕上孝庄,只见孝庄面色沉静仔细地看着封密函,她无喜无悲神情让室内气氛更显静寂。半晌之后,她才不声不响地用帕子垫着提起炉上茶壶,将手中密函丢进炉火之中,火焰瞬时吞没纸张,两声过后又重归平静。
随将茶壶微倾,香浓奶茶便缓缓注入碗中,随即再重新放回炉上。
“苏麻,你也过来尝尝。”孝庄示意,苏麻喇姑盘腿上炕,坐在孝庄下首,端起碗来喝口,“真香。”
“再香,也不是当初在科尔泌毡帐里味道。”孝庄仿佛陷入回忆,“早起来,混着草香,在袅袅炊烟中,喝上碗奶茶,那才叫是香呢。”
“格格说得是。”苏麻喇姑松口气,“如此,皇上怎做,都是有利。”
孝庄轻叹声:“且看看再说吧。”靠在引枕上,孝庄不禁眉头微蹙,出事时候为什昭妃会在场?幸亏昭妃在场?她唇边不禁浮起丝冷笑,真是这样吗?
苏麻喇姑从旁扯过条白熊皮围搭在
“所以,格格喜欢煮茶,却不怎喝。”苏麻喇姑面上是如往昔平静,只是她心中稍稍不安,每当孝庄遇到难题时候,便会亲自煮茶。在煮茶、品茶间隙让自己思绪回到故里,在对故乡与往事回忆中,找到答案。看来这次事情,还真是有些棘手。
“你呀。又瞎操心不是。”见苏麻脸凝重,孝庄反而笑,“跟几十年,什阵势没见过,眼下这点小事,还忐忑不成?”
苏麻喇姑叹口气:“奴婢不是怕,而是心疼,格格这生遇到过沟沟坎坎太多,仿如草原上牛羊、天上星星,奴婢都数不清。到如今,刚太平没几日,又出这样事,格格又要操劳……真不知什时候才是个头。”
“操劳?”孝庄轻哼声,“操劳好啊。操劳证明还活着。”
“格格!”苏麻喇姑眼中闪过丝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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