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苏麻有些失神儿。
“苏麻,你说这孩子来得,是不是个时候?”太皇太后声音很轻,仿佛是在梦语。
苏麻有些不敢答,但又不能不答,所以只好仔细自己言辞:“今年皇上才刚亲政,若能得个大阿哥,自然是好。”
“可是赶上这个时节,又是风又是雨,永定河才刚决口子。怎想,这都不是祥瑞之兆。”太皇太后声音越来越轻,但在苏麻耳中听,却如同雷鸣。
她竟然失神儿地跪在地上,太皇太后意思,让她心惊肉跳,她猛然才想起,荣常在能怀上这个孩子,原本就是逆太皇太后心思。在这宫里,逆太皇太后心思孩子,这结果,有几个是好?
如今天晚,哀家就不过去。”
高嬷嬷立即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回话。”
孝庄像是想起什,又问:“皇上可得信儿?”
高嬷嬷道:“是,皇后也并派人去乾清宫和慈仁宫报喜。”
孝庄瞅眼苏麻:“去把那柄金玉如意拿来,给高嬷嬷带回去,就说哀家知道荣常在生产辛苦,只是这雨夜湿气重,怕生产更添艰难,拿这柄如意搁在产房里头,给她保平安。”
她不禁看看自己手,依旧白皙,可是分明沾染着鲜血,眼前不知怎,就浮现起个粉妆玉琢瓷娃娃脸,四阿哥,那是四阿哥啊。
她紧咬着牙:苏麻喇姑,你还要再作孽吗?
于是,她挺直腰背,很轻地说句:“奴才记得,那年在奉天永福宫里,也是这样个黑漆漆雨夜,咱们福临降生。”
果然,倚在炕上仿佛睡熟孝庄猛地坐起来,她直愣愣地瞪着苏麻,目光如箭。是啊,福临当时也是生在这样个雨夜,那时自己夫君、大清朝皇帝皇太极正宠着姐姐海兰珠,哪里顾自己死活,整个永福宫像冷宫样,就是那样个凄风苦雨深夜,自己拼命才诞下福临,可当时不也被人讥笑说是兆头不
苏麻听,立即下去照办,行动间心思已然转千次。太皇太后果然心思缜密,虽说荣常在所生是皇上头胎,可是毕竟荣常在身份低微,以太皇太后之尊,是断断没有亲自去探望规矩。不仅如此,就是自己这个慈宁宫管事,由于在很多场合言行就代表着太皇太后,所以也是去不得。
然而若不去,又怕皇后因此轻视荣常在,太医院和宫正司人再因此看人下菜碟。赶上今夜雨大风急,时令不好,若是就此弄出岔子,这生产不顺利事小,出人命事大。所以拿这柄玉如意,便提醒所有人,这个孩子,太皇太后还是在意。
只个物件,个行为,却藏多少念头在里面。这样心思,自己怕是永远学不来。
苏麻喇姑心底叹息,外人都道太皇太后高高在上,是大清后宫说不二真正主宰,就是朝堂上多少大事也是她运筹帷幄暗中把控,可是谁又知道这耗费她多少精力多少青春?真是各人有各人命,半点不由人。
心里胡乱想着,手上却依旧麻利得很。苏麻喇姑给高嬷嬷打点好,又亲自送她出去,再回到近前时,太皇太后已经歇下。苏麻小心翼翼想要熄灯,却听太皇太后懒懒地说道:“这灯,留下两盏,你当今夜真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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