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裕亲王,有话好说,好说!”玛迩赛在突然变故中竟然还能保持着谄媚笑脸,但却让人更觉得恶心。
福全将玛迩赛丢进灾民当中:“这话,你跟他们说去。你是工部尚书,你若好好办差,刚加固河堤怎可能决口子?同期工程,京西大营马场围墙怎没被洪水冲垮?”
福全嗓门不大,但气势如钟,足以让惊恐中灾民听得清清楚楚,时间,民怨沸腾起来。
“他是工部尚书,他是玛迩赛!”
“是他,就是他偷工减料,用原本修堤材料去修京西马场,所以,马场没事,这大堤却决口子!”
京西永定河畔,眼望去,道路如渠,田亩成湖,四下里都是积水,满目疮痍间尽是肮脏。
连日来大雨冲走房屋、牲畜,也令百姓流离失所。不仅如此,刚刚加固河堤亦被冲毁,虽然有工部派出匠人在紧急抢修,但是沙石、埽工累积速度似乎永远也赶不上河水上涨势头。
站在片泽国之中,少年天子心如同阴沉天气样晦暗。失去家园百姓在较高地势上席地而坐,无奈而又无助地仰望苍穹。他们几乎是浸泡在泥泞积水中。哗哗雨声中夹杂着呜呜哭声,那是对亡者追思,那更是对掌权者声讨。
天子仿佛怒,他用力推倒身后为他挈着大伞太监,就让自己完全,bao露在雨中,雨水下子拍打在他脸上,浸湿他衣袍。凉意,来得很是极致。
执伞太监不知所措,战栗着跪在雨中。站在天子身后福全,从他手中接过大伞为天子挡雨,天子怒极,刚要再推,回首看清正是福全,不由愣下,随即便哽咽着:“二哥,朕好无用!”
“是他,害咱们没家,害咱们死亲人!”
“杀他!”
“杀他,祭祀们亲人!”
闻讯赶来鳌拜看到这幕,大吼声:“你们这些
“此是天灾,皇上无须自责!”福全如往昔冷静,他脸上是与其年龄毫不相称淡漠,但袖中紧握拳头,,bao露他隐忍。铁血丹心,每个铮铮男儿都有,他自当也不例外,只是他要比常人更懂得隐忍。
“天灾不假,可这也是人祸!”天子怒,“如今咱们看到这里,已经是片疮痍,晨起在朝堂上闻得河道总督杨茂勋奏报,说黄河桃园南岸烟墩决口,水入洪泽湖,冲毁堤坝三百余丈,沿河三十个县尽受水灾,其中以高邮县受灾最为严重,洪水高达二丈,城门堵塞,淹死百姓数万人。数万人啊,二哥!两个月前,杨茂勋就奏请固堤……这个月又连着上三道折子!若是朕当时允,这数万人必不会死!”
“皇上,今年雨水大,这永定河前几日也奉旨刚刚加固过,不是照样决口子吗?可见,天灾面前,人力是多渺小,皇上就不必过忧。”说话正是工部尚书玛迩赛。
康熙盯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活生生人,而是戏台上个丑角,或者是地宫中个夜叉,猛地跳出来,碍眼得狠。
康熙冷冷,言不发。福全却令人意外地走上前去,把拎住玛迩赛官服领子,以手钳住他脖子,双臂发力,玛迩赛竟然身子不稳,时间双脚离地,整个人几乎被福全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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