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轻轻握住春禧手,发现她手冰凉:“你直站在风雨中等朕?”
春禧淡淡笑,面色微红:“这样天气,皇上以身涉险,奴婢怎不挂牵。”
康熙心中感动,当下便吩咐先回乾清宫。回到寝宫,春禧则立即命宫人侍候天子沐浴更衣。收拾妥当靠在龙椅中,喝口热茶,在传膳间隙,皇上康熙问起顾问行:“他,可还好吗?”
顾问行愣下,思忖着皇上口里这个他
“雨停!”
“看!太阳要出来!”
“苍天保佑!!”
看到身处泥泞中百姓们,前瞬还是悲伤绝望,而这刻被那丝难得阳光照到,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少年天子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才是生命价值,只要你活着,切都可以重来。正如眼前道路虽泥泞不堪,还有那些泡在泥水里房屋残骸,甚至是被大风刮倒树枝,切切,只要雨停,日头出来……种种,皆可修复。
这样想着,心情便像那日头样也甩开阴霾渐渐透出些光来。当下,康熙收拾起自己那颗略有疲惫和颓废心,命福全留在堤坝督导,自己摆驾回宫。
己担心,他很想将自己想法说给皇上听,但是看到愁容密布少年天子,他又觉得切都是徒劳。皇上虽然亲政,但尚未掌权,这样惊世骇俗个法子,就算康熙愿意,恐怕在朝堂上又将引来场新风波,终究是难以实现,现在,他仍需蛰伏。
“皇上,宫中喜报!”身蓑衣急驰而来正是乾清宫太监李进朝。李进朝飞身下马,扑通声跪在泥泞之中,却难掩脸上喜色:“奴才奉太皇太后谕,给皇上报喜!皇上大喜!荣常在刚刚在坤宁宫为皇上诞下大阿哥!”
“大阿哥?”少年天子眉头微微皱起,秋荣生?这快?生竟然真是皇子。大阿哥,朕有后?
切来得似乎太快,康熙心咚咚跳得很是厉害。皇上身份他还没有担好,如今又陡然给他添个父亲责任,看着不远处河床里浑浊不堪洪水,他时间有些失神。
“臣恭喜皇上!天佑大清,吾皇万岁,万万岁!”
进内宫,有瞬间恍惚,便问李进朝:“秋荣和孩子还在坤宁宫吗?”
李进朝略愣神:“月子房正设在坤宁宫后面厢房里。”
康熙此时很是想见到那个孩子,于是吩咐:“去坤宁宫。”
看到身湿衣皇上,李进朝想劝,还没等开口,就看到春禧、夏福带着人迎出来。
春禧手上还拿着件披风,走上前为康熙披上。“皇上万安!皇上龙体要紧,还是先回宫沐浴更衣,用过晚膳,再去看大阿哥不迟。”
“臣等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随行人立即跪下去。
放眼望去,黑压压片。
眼前切,没有让康熙感觉到欣喜,只是让他觉得压抑得有些透不过气来,面对天下苍生,他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君主,而面对那个未曾谋面孩子,少年康熙更是疑惑,自己会是个好父亲吗?
正在思绪杂乱之际,说也奇,持续多日大雨渐渐放缓,雨点细细碎碎,若有若无。在片雾气沼沼之中,久违太阳似乎正努力从天际边露出个小脸儿,虽是似隐似现,但却给人们无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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