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当真有趣得很。于是,成交。这才有第二日大张旗鼓轰动后宫“贴加官”极刑,也才有昭妃“诈尸还阳”。
“钮祜禄东珠,你千万不要让失望才好。”齐佳裕德喃喃自语,像是睡着。
慈宁宫中,孝庄午睡刚起,素言、素问侍候着太皇太后净脸,漱口,又上茶点。便垂首站在旁静立。
孝庄扫眼炕桌上点心,寻常花样里多种青黑色糕点,素
苏云应,起身行礼,悄悄退出。
齐佳裕德靠在绣墩上假寐,手里又从枕下掏出那两粒丸药,正是当日从承乾宫昭妃枕头里搜出来“假死丹”。她唇边露出丝淡极笑容,暗想,这个昭妃还真有趣,在“贴加官”前天晚上,就在这间房里,她竟然笑意吟吟地问自己:“齐宫正,明天,你真让死吗?”
“不是让你死。”当时自己是冷冷地回她。
她面上却依旧派怡然之色:“若不死,于你,可是有大大好处!”
接下来,那样席波涛诡异、足以让朝堂内外地动山摇话,在她说起来就像是吟诗般动听,末她还不忘加上句:“如何?们是否成交?”
琪抬起头,看着她二人背影,面露愠色。
鲍司正却将账簿塞到她手中,低声叮咛:“还是看好眼前,莫闪失。”
尹琪闻听此言,恍然所悟。
宫正司内堂上房,齐佳裕德寝处。坐在临窗大炕绣垫上,听着苏云讲完,齐佳裕德点点头:“很好,她果然是有些算计。”
苏云此时面上却露出几分忧色:“只是这样也没有关系吗?前些日子,那恪太妃……就是因为被太皇太后怀疑泄露前朝之事而丢性命。现在小主子这样与淑惠太妃大谈前朝旧事,会不会?”
“成交?”齐佳裕德没有想过,居然会有这样个人在临死前敢于这样为自己开脱,于是她问,“你怎敢断定能让你如愿?”
她笑:“你已经表示诚意!”
“诚意?”齐佳裕德愣住。
“那两粒丸药,不是你让人换吗?否则早就死过,何必等到明天你浪费纸张去贴加官?”她笑,笑得明媚灿烂,“这就是你诚意。所以料定,你必会与联手。”
齐佳裕德长长叹口气,东珠聪慧,有时候还真让人莫名气馁。转瞬又想,恐怕这以后,头疼不是自己,而是久居慈宁宫那位孝庄主子。
齐佳裕德看着苏云,面上露出少有温柔,语气也越发和缓起来:“这才是她聪明之处。你想啊,这咸安宫中多少太妃,她放着相交甚好宁太妃、杨格格不问,为什舍近求远,只与淑惠太妃畅聊?”
苏云神色凛:“这淑惠太妃毕竟是皇太后亲妹妹,太皇太后外孙女。这消息就算被慈宁宫知道,想来她应当是不会被灭口。”
齐佳裕德点点头:“当年之事,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苦无实证,再加上先帝也紧跟着归天,就算查到真相又如何,她终究还是手遮天。没想到,隔多少年,眼下倒得这个机会。”
苏云低着头,觉得心口咚咚地跳个不停,手心里也有汗。
“你去吧,小心侍候着。”齐佳裕德吩咐着,又从炕桌小抽屉里拿出个白玉瓷瓶,“做戏,要做得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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