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姑姑愣愣,赶紧安慰:“太妃这是怎?您遇事向沉稳淡定,如今怎无端紧张起来?”
宁太妃索性坐起来:“这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不踏实。自从昭妃到咱们咸安宫,就觉得福全心思跟原来有些不样。原本还只觉得是自己瞎嘀咕,可是……你可记得九月里,苏麻喇姑来咱们这里,对说那些话吗?”
柏姑姑坐在宁太妃炕沿上,撇下嘴,哼道:“她那样说,您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是阵风吹过也就散。什年轻叔嫂要避嫌?咱们爷向沉稳自不必说,那常宁才多大点?根本还没成人呢,那些话哪能当真啊。依奴才看,慈宁宫太皇太后也真是闲得太久,总要生出些事情来。好端端,又要瞎折腾。”
“嘘,你轻声点。”宁太妃制止。
“怕什,咱们都是身处冷宫人,她还能怎样
那日,当所有人都散去时候,他躲在浮碧亭下假山后面痛痛快快哭场。
哭过之后,他便立誓,这生,他不会去欺负别人,但也绝不再懦弱胆小、任人欺负。
从那日过后,他比健康三阿哥玄烨还要努力学习摔跤、练习骑射,虽然只有只眼睛,但是她说得对,自己手脚还是好,不能自,bao自弃、甘心当个残废。
“爷,走吧。明儿早还要跟皇上去奉先殿祭祖,接下来还得给太皇太后和各宫请安贺年呢!”小六子催促声打断福全回忆。
看到站在雪地里冻得缩手缩脚小六子,福全赶紧解下自己皮大氅披在小六子身上,小六子受宠若惊:“这怎使得?爷,这怎使得?”
铜手炉砸,她出手真快。
这突如其来变故让在场男孩们都吓呆,侍女们立即下去喊人。
场面乱成团,那遏家格格倒是极镇定,她大声说道:“是遏必隆家,叫钮祜禄东珠,是把你砸伤,你记住,要算账就找,不与别人相干。”
东珠?福全仔细记下这个名字。
“你,你为什打?”鄂布尔很是委屈。
福全没再说话,只快步向乾东五所走去。
虽然天寒地冻,雪花纷飞,但是他并不觉得冷。
咸安宫宁太妃殿里。
柏姑姑自外间入内,放好棉帘子,悄悄走到炕边原想给宁太妃掖掖被子,谁承想冷不丁被宁太妃抓住手臂。
只听宁太妃声音发颤:“秋叶,你说福全,会不会犯糊涂啊?”
“你又为什要打他?”东珠指着站在角落里已经看傻眼福全。
鄂布尔没说话。
东珠又说:“因为他眼睛不好,你们就仗着自己比人家有力气,比人家强势,你们就欺负人。打你就是想告诉你,千万别瞧不起人。你厉害,自有比你更厉害人。若是仗着自己比别人强就随意欺负人,自己也会受报应。”
东珠说完又走到福全面前:“你也是,你眼睛不好,又不是腿脚不好,别人欺负你,你就任人欺负,这样长大以后也是个无用。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眼睛虽不好,可这又不是你错。但是若你事事胆小退让不知进取,往后成个无用人,就是你错。”
这番话,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偏她如竹筒倒豆子样股脑说出来,让福全时难以消化,只怔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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