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东西!”福贵人面如寒潭,“往常你不是精明得很?近来倒是越发糊涂!查出来又如何?只要来娣下得手,那东珠死,皇上伤心之余必然震怒,那个时候也就失去理智,哪里还有精神能细察根由。必定是将秀女中与此案有迁连人并处死事。皇后肯定也是顺水推舟,然后咱们再把来娣事算到皇后头上。这样,她有孕又如何?皇上为给东珠报仇,必然要废掉皇后。如此,大大小小对头全都清除干净,才能真正舒坦。”
毛伊罕低着头,面上副恭顺样子,心里却布满鄙夷,像乌兰这样挑剔、刻薄、跋扈人,除个科尔沁身家,实在无是处。她这样心狠手辣,赶尽杀绝,自己若真帮着她取昭妃性命再令皇后废位,真让她当上皇后,不知还得有多少人要遭殃。若不是玛嬷让暂时依附于你,才不愿做你帮凶。况且若放在以前也就罢,如今既然查清昭妃与他关系,又怎能忍心真去害她?
福贵人见毛伊罕不说话,便越发气恼,不由得伸脚狠狠踢她下,毛伊罕原本没留神,下子被踢到心窝处猛然跌坐在地上不禁“哎哟”声,连忙说道:“主子息怒,奴婢下次做事定警醒。”
“下次?”福贵人又狠狠甩个巴掌,“你是死人吗?还下次,等这次机会容易吗?如今皇后已经有孕,东珠又协理六宫,从乾清宫传来消息,皇上已经找太皇太后说两次,想在她生日时候册封她为贵妃。这两个劲敌,若再不想法子赶紧除去,等皇后
住。
“能像现在这样时常看见她,知道她好或者是不好,儿子就很满足。儿子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她怎样。就像看到天上飞翔鸟,看它自由自在,看它过得快活,儿子便觉得幸福。如果非要把这飞鸟圈养在身边,其实才是种荼毒。”福全缓缓,终说道,“儿子与她,相望好过相守。”
“痴儿!”宁太妃眼中浸泪,她抑制不住地想,这不是儿子真实想法,若非儿子天生眼疾,如果他不是屈为王爷,而是皇上,或者是个健康健康与常人无异王爷,也许他不会这样说,他会为自己去争取。说到底,还是额娘对不住他,没给他个健康身子。
“儿子已经有福晋人选,是明安图女儿西鲁克瑷珲。”福全站起身,“额娘尽可放心。儿子知道轻重,此后,再不必为儿子担心。”
“福全!”宁太妃觉得心里酸酸。
长春宫。
福贵人盯着毛伊罕,目光中是罕见凛然与迫人气势,她语调反常地轻缓,却让人不寒而栗:“毛伊罕,别告诉,这次你又失手。”
毛伊罕低眉敛目,弓着身子:“主子,那个来娣如今不怎听话,明明叮嘱清楚让她把药掺在昭妃饮食里,这样就算她死,也是她在众目睽睽下自己逞能去试毒招来,跟别人无关。可是没想到……来娣悄悄减分量!”
“没想到?”福贵人冷冷笑,“你个没想到,就害失去个天赐良机。”
“主子,来娣虽是该死,但她说话也不无道理,这次为昭妃料理病体正是孙之鼎,这个人跟咱们不是条心,医术又极为精湛,若是贸然下药,说不定反而,bao露。”毛伊罕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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