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瞧着仁宪,忽地沉脸:“提点?这种事情该是
仁宪笑笑:“皇额娘教训得极是,儿臣也是这个意思。后宫中女人,只要入宫门,年年、日日,就得这样谨慎着挨过来。皇后年轻和善,你们就更要守礼恭敬,万不能生出事端来。”
众人再次称是,又拜太后。
孝庄点点头:“去吧,不必在这里拘着。”
众人跪安,退出。
孝庄端起案上茶略喝口,面色却渐渐沉起来。
慈宁宫中。
皇后领着中选秀女和各宫妃嫔前来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孝庄看着满屋子坐得像嫩花苞样女孩子们,面上便越发和煦起来,还不时地问起某位小主身家与爱好,很像个慈祥长者。
东珠坐在皇后下首,距离孝庄很近,二月阳光分外柔和,透过窗子洒进来,落在孝庄脸上,让她更添几分明媚。虽然眼角和额头处仍然难掩岁月留下痕迹,却并不妨碍她独有那份经过沉淀美貌与风华。此时,孝庄正拉着文常在兆佳氏手,打听着黑龙江边陲百姓们生计,听到冬去春来,江边渔民开河捕鱼抓到鱼王竟有丈来长时候,居然双手合十,口中叨念着“感谢上苍给大清百姓恩赐!”。
众妃嫔也随着她感谢起天地来。
东珠感慨,眼前孝庄与寻常人家慈祥老祖母般无二。可是……东珠不经意间揉紧手中帕子。老祖母?她又想起自己家里那位可亲可近可以随时向她撒娇任性老公主。若是……眼前这位,真是面慈心恶杀人真凶,那,自己亲祖母到底是洞悉宫中何种不为人知隐私,才会被她狠心除去?
仁宪看在眼里,便有些不安:“皇额娘,可是觉得哪里不妥帖?”
孝庄叹口气:“这次选秀,原是让皇后历练历练,所以哀家才没吱声,却没承想,选出这个结果来。”
仁宪想想:“额娘,可是觉得这些女孩子不好?”
孝庄瞪她眼:“什好不好?就没个有身家!眼下是什时候,皇上心里怎也不掂量掂量,如今朝中鏊拜独大,遏必隆味奉迎,再无旁人可以辖制。原想着趁这次选秀,将满蒙贵戚、封疆大吏家女孩子们选些进来,日后也好多少做些帮衬。可是……”
仁宪自然明白此中关节,便笑笑:“皇后还是年轻,额娘既有这个心思,为何不提点二?”
东珠心思不定,面上就带几分恍惚。突然觉得身后有人悄悄捅下自己,这才发觉,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站起身,要跪安。
东珠也赶紧起身行礼。
孝庄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过,语气虽分外轻柔,但那压力却是分外清晰:“哀家今日见你们,不禁想到几十年前,哀家刚从科尔沁来到盛京,进太宗皇帝后宫,那时,也正是十二三岁年纪。这个年纪若在自家阿玛、额娘跟前儿,那还是撒娇卖乖年纪。可是旦进宫,大小就成主子,成天子身边亲近人。所以,你们务必要打起精神,要恭顺皇后,侍候好皇上,约束自己言行,正是家和万事兴,只有皇上好,后宫和睦,你们才能好,都听明白吗?”
众妃嫔与小主们纷纷称是。
孝庄略点点头,把目光看向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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