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惊惧,手上不知不觉抓得更紧。
东珠笑:“你说过,三月三,生日,最大。你要给天大恩赐。那,要去踏青。”
康熙愣又愣:“朕说恩赐,是要封你为贵妃,要给你办隆重生宴,要……”
东珠摇摇头:“你恩典,若非欢喜,又有何意?”
康熙目光闪:“莫非你又想抵赖,当初允
东珠无法理解康熙心中悲愤,她微微含笑:“也许,他是真爱你,也爱福全,爱常宁,爱他每个能活下来孩子,所以才不想让你们重复他苦难!”
康熙眉头紧皱:“苦难?”
东珠点点头:“他六岁登基,路走来经历多少磨砺,还不到二十四岁就撒手而去。安知不是心力交瘁,灯尽油枯?他不把皇位给你,正是爱你。因为他想让你,在这世,可以活出自己。这样不好吗?”
康熙愣,眼睛瞪得大大,看着东珠:“你在说什?”
东珠对上康熙眼眸:“说,能理解先帝。最爱女人死在宫里,个又个心爱孩子过早夭折。自己也是十灾八难。如果可以选择,想他宁愿自己没有出生在帝王之家。”
。
这是东珠为数不多,认认真真地打量他时候。眼前这个面带稚色少年天子,这个掌握泱泱大国权柄君主,竟然是她夫君。
东珠有些恍惚。
康熙抬眼看到东珠,此时心里却涌起别样酸楚。他没有说话,只是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些。
东珠穿着月白色绣着湖兰花草袍子,鲜亮得像株水边芙渠,她缓步走到康熙身前,刚要曲膝请安,不料却被康熙拉住。
康熙听,初时有些迷茫,随即渐渐明。
他紧紧握着东珠手:“倘若,他当真做此想,这心里便好受多。”
东珠笑笑:“他必是这样想。”
康熙拥紧东珠:“有你在身边,真好。凭它是件多不堪事,你总能有不样解读,却偏又让受用。珠珠,你千万不要离开!”
东珠微蹙眉:“这怕是有些难。”
康熙手环住东珠身子,将自己头靠在她怀里。
原本,这样身体接触是东珠不愿意和常常躲避,可是现在,整屋子虽然浸在光灿灿暖阳中,但却迷漫着难掩悲伤之气,于是东珠下意识地接纳他,甚至用手轻轻抚在他背上。
康熙轻轻呢喃着:“你是不会懂,你们小时候,可以随意扑进额娘怀里,可以被阿玛高举过头顶,可以肆意和他们撒娇,却不行。额娘总是小心翼翼,看眼神就像林子里受惊小鹿。她是需要来保护,哪里能给半分温暖?而阿玛,皇阿玛,虽然很想跟他亲近,可是却连见他面都难。即便这样,还是爱着他们。因为他们,个给生命,个给天子之位。以为,他们是爱。”
东珠轻轻拍拍康熙背,附和着:“是,他们自然是爱你。”
康熙突然将东珠推开,眼里含着血丝,强忍着眼泪不要流出来,声音微微发颤:“不,他不爱!否则,他不会立遗诏将皇位传给安亲王,不会想立福全为太子。福全,他居然要立只有只眼睛福全,都不立。如果不是太皇太后,不是汤玛法。会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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