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珍有些纳闷:“是贵太妃人?不是说她已经疯吗?脑子不清楚人,还能派奴婢来关照你?”
东珠笑笑:“在这宫里,疯也许比清醒更懂得人心。”
东珠话在锦珍听来很是有些语双关,于是面上便有些僵硬,略干笑两下,便才开口:“听你话里意思,想来是怪着姐姐。没错,当日鳌拜倒,你受到牵连,入冷宫,中间隔这久,这个做姐姐都没来看你,确是失人心,姐姐给你赔不是。”
东珠摇摇头:“你千万别多心,并没有怪责你意思。自然知道,这次入冷宫与前几次不同,这次,世人都沾不得,沾便要倒霉。”
“你能体谅自是最好,其实打你进冷宫,这里心中便直记挂着,总想过来看看。可毕竟是牵连着鳌拜那档子事,又胆子小,故不敢轻易前来。再者,这次皇上也仿佛铁心,先前在你宫里侍候人个没留,都发到外面守陵去。自己宫里也非独处,还有几位贵人、常在同住,也怕招人眼,再给你添事端。”锦珍依旧是当日老老实实、坦坦白白样子。
冷宫内,墙壁斑驳,到处都是渗水留下痕迹,窗格虽然有地方破损,但还是被悉心糊上糙纸,屋内没有什家具,仅有几个柜子也被擦拭得很干净,整个屋子虽然破败但很整洁。
东珠和衣拥着床被子半躺在窗边炕上,贵太妃侍女昴格尔正小心翼翼喂东珠喝水,东珠刚喝下口水,随即又猛烈地咳嗽起来,昴格尔赶紧递上帕子,东珠用帕子掩住口鼻,努力克制着咳嗽。
门口,俏声声地响起仁妃锦珍声音。
“你怎会病得这般厉害!”
东珠和昴格尔看向门口,仁妃锦珍眼含泪水疾步入内,走到东珠跟前坐下,紧紧握起东珠手。
在东珠看来,颇有些哭笑不得,想要开口,又断断续续咳半晌,这才再续上话:“明白。”
锦珍环视遍屋内,看向东珠,眼中充满同情和悲伤:“前些日子场大雨,宫里有些老房子便漏,原是该修,可是如今国库紧张,皇上节俭,皇后更是”锦珍苦涩地摇摇头,“恐怕时半会儿,还修不到你这里,如今天气渐渐冷,这屋里窗子多有破损,本就寒气逼人,你又病,这可如何是好。”
东珠抬眼看看周边,淡淡笑:“此时此刻,能有处避身之所就已经很知足。”
锦珍面带悲戚地叹口气,“回头让人送些被褥、炭火来,你留着先抵挡阵子,原本想着你有宁常在昭应,处境该不会如此艰难,谁承想会这样。”
东珠摇头拒绝:“不用,皇后缩减后宫用度事情也知道,想来你自己也不富余,
“看你样子,病得可是不轻,这是病多久,可有太医来瞧过?”锦珍有些哽咽。
东珠淡淡笑:“偶感风寒,不碍事。再者,个冷宫罪人,还请什太医?今儿倒奇,姐姐怎来?”
锦珍愣下,脸上闪过几分凄然,又看眼昴格尔,颇有些不自在。
东珠会意,便对昴格尔说道:“多谢你,这会儿好多,你也回去歇歇,记得帮转告贵太妃,多谢她关照。”
昴格尔点点头,也不说话,也不行礼,便快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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