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有兵士在强拉农夫,真看不过眼!”孙继宗恨恨说道,“这劳夫已然拉有上百万,终年供役,不耕作,良田荒废,耽误耕种,官府还要他们照常交纳田赋,刚刚给车夫送饭时候,那碗刚端上来,就有几个饿疯路人上来抢食,真让人看着心里难受!”
孙敬之此时不知何言以对,这茶肆四面透风,人说话,里外众人皆能听到,邻桌个老者和怀抱婴孩妇人听,个默默垂泪,个深深叹息。
“男人们出工入山采木,许多人死在山里,官吏又强迫们这些孤儿寡妇来应役,真真是没有活路!”那女子想到伤心之处,索性痛哭起来。
孙敬之看眼孙继宗,心中不免黯然,以前还能偏安隅,得个自在悠闲清静日子好过,只怕以后,就要在民生与皇命夹缝中钻营求索。
永乐十二年,大明天子朱棣带着皇太孙朱瞻基,率领五十万大军开始第二次北征瓦剌战争,此次特令近侍大臣杨荣随行。
召你去北京督办?你又不懂工部采办建造事儿,在永城主簿任上也没有多大建树,又直告假待在家里,原本应该罢免你才是,可是现在为何要召你去凑这个热闹?”
“是,儿子也惶恐得很!”孙敬之连声应道。
孙云濮摇摇头:“你呀!心性淳朴,看不透也不怪你。只是以后,你要处处留心,才不会惹祸上身,才不至于连累到若微!”
“若微?”孙敬之不由愣住,“父亲意思是,此事关乎若微?”
孙云濮目色深沉,叹口气:“若微下个月就该十四吧!按说也快,不是明年就是后年,就要正式行礼嫁入皇家。上面在此时召你去北京,不外乎是想提携下若微母家,这皇宫与皇陵眼看着就要落成,到时候再以你督办有功,往上再升上几级,也好弄个体面。”
与上次随皇祖出征有所不同,这次朱瞻基身边多个军师,此人便是杨荣。杨荣初名子荣,字勉仁,建安人。因居地所处,时人称为“东杨”。他机警敏捷,人又通达,善于察言观色。
在文渊阁治事多年,谋而能断,老成持重,尤其擅长谋划边防事务,这次,朱棣命他近身跟在皇太孙朱瞻基身边,适机向朱瞻基讲说经史。
白天亲历战争,夜晚有良师相伴提点,朱瞻基觉得此行获益颇多,言辞中对杨荣也十分敬重。
这日行至榆木川,用过晚饭,朱瞻基正与杨荣品茗畅谈,忽然听到
听父亲这样番话,孙敬之才恍然明白:“原来如此,父亲大人此言如同醍醐灌顶,令儿子豁然开朗,既如此,此行,儿子当去?”
孙云濮点点头,端起面前茶杯,浅浅地抿口。
“你去吧!那宋礼为人,为父最是清楚,与他有昔日同窗之谊,他品性高洁、清廉耿直,这些年,皇命在身,开运河、造皇宫,克己律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恐怕他日子也不好过,你去,也好帮帮他!”
“父亲大人!”孙敬之心中荡,父亲生不入仕,却心怀天下,事事都在洞悉之中,这样胸怀与睿智,自己倒还真是难以起及。
“叔父!”孙继宗怒冲冲从外面跑进来。声轻唤,把孙敬之从沉思回忆中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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