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侍女手中接过红绸另外端。只轻声说句:“若微,们不用礼赞,不用拜天地,只对拜可好?”
若微并不答话,悄悄转身对上他,而身子已经微微下福。于是,没有鼓乐,没有礼官唱赞,她和他相对,深深三拜。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牵引着她手,步入东里间卧房,坐在铺着龙凤褥床榻之上。
他手拿秤杆,挑下她盖头。
满眼都是喜气洋洋红色,窗子上贴着大红喜字,香案上对大红龙凤烛,室内铺着红色地毯,床幢四周悬着重重大红纱幔,切切,如同个新房。
铜孔雀边上,取下铜球,那孔雀嘴便露出条缝隙,温泉水从缝隙中缓缓流入池中,犹如小溪徜徉,顿时令人心平气和,徒生雅意;而池内还有三处石鱼喷水,声音隆隆,飞沫反涌,时之间烟雾升腾,暖意四溢。
丫头们退到门外。若微除去衣衫坐到池边,以脚拭水顿感舒适,慢慢划入水中,眼中时被迷雾笼着,这眼中湿意不知是热腾腾水雾熏眼,还是源于心中涌起那份感动。
从温暖如春南京迁至寒冷北京,抵京后第天,他就为自己做这样安排,若微泡在池中,让温泉水洗涤着她心中积蓄全部委屈与怨恨,切切,因为有他,才变得如此美好。
也不知过多久,只觉得全身酥软,酣畅淋漓。这时才听得门外有人轻轻叩门:“令仪娘娘,温泉水不宜久泡!”
“好,知道!”若微这才从池中出来,在黄花梨木雕屏风后面,拿干净毛巾擦拭净身子,又换好里衣和中衣。这时候才轻唤声“好!”
他亲自拿起两只连体圆筒酒杯,这杯子很是精致,外侧还雕着龙凤图案。他手微微有些抖动,举着杯子递到若微面前,若微接过来,两人环臂对饮。
若微眼角涌出滴晶莹泪水。
瞻基拥着她,怅然地说道:“对不起,只能给你这样婚礼!”
“瞻基!”若微只觉得更加委屈,把头埋在他怀里,再也不愿抬起。
于是,外面侍立丫头们又纷纷入内,引着她到外间妆室细细打扮。
两个小丫环手捧托盘,静立两旁。看到她们手上捧翟衣凤冠、花钗九树,若微心中便立时明白,她静静地坐在镜子前,任由另外两名侍女为自己上妆打扮,华丽繁复服装,高贵端庄发髻,切正是大明朝皇子婚礼规格。
当切打扮妥当时候,她被蒙上块红色盖头,手中攥着红绸角由丫环牵引着走出内室。
莲步微移,从西小间穿过回廊,走入正厅。
从盖头角,可以看到身旁,他官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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