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摇摇头:“皇上,此事还要细查。若微回京船在途中遇险,这并不能代表什。就像皇上回銮途中于水上和陆路双双遇袭,们却不能严办汉王样。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定罪更不能诏告天下以度悠悠众口,况且……”张太后咽下即将脱口而出后半句话,她实在不相信那样贤良大度儿媳胡善祥会做出买凶杀人、暗中设伏谋杀若微和郡主事情。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况且什?”朱瞻基笑,“母后常怪儿子偏袒若微,其实母后何尝不是偏袒善祥呢?”“母后只偏袒理和义。若是你查出实证此事为善祥所为,到时候你要废、要杀,母后绝无二话。但是现在还请皇上早日下旨册善祥为后。”张太后站起身抖抖凤袍,“坤宁宫是母后让善祥去住,如果要搬也得母后点头,否则皇上就是让母后难堪,那仁寿宫母后也不敢再住下去,就请皇上在
着人带她去验身,朕正想跟母后说,她已非璞玉,这验身就免吧!”朱瞻基端起桌上玉霜冰凌露送到张太后手边。
“什?”张太后大感意外。
“朕已经收她,原想着找个合适机会再面呈母后,没想到……”朱瞻基终究还是微微有些发窘。
张太后紧盯着朱瞻基,没有去接他递来冰碗,看着身穿龙袍儿子突然觉得很陌生。
朱瞻基微微笑:“让母后失望?”张太后沉默片刻之后又换副神态,仿佛什事情都未曾发生般,依旧和颜悦色说道:“她事情先放放,既是皇上喜欢又受宠幸就该纳入后宫,只是如今皇后之位未定,自然也顾不上她。你们小夫妻事情,母后本不愿意管,原本就是该皇后来操持事务,母后也是瞎操心。母后今儿过来还是想问问皇上打算何时立后?”朱瞻基眼帘低垂,轻声答道:“这要看她何时迁出坤宁宫。”“什意思?”张太后凤目圆睁,“皇上为何执意要善祥迁宫?”“朕也是为她好。否则立后诏书下,她自己也没脸住下去。到那个时候再搬恐怕对谁都不好。”朱瞻基目光掠到不远处九龙屏风前面龙案上,看到那最后本奏折,立即心硬似铁。
张太后没有放过儿子脸上丝毫变化,她强抑心中不快好言相劝道:“听皇上这话里意思,莫非这皇后之位还要另立她人不成?”朱瞻基从唇边浮起丝笑容:“儿子心意母后向都知道,就请母后成全儿子吧!”“糊涂!”张太后在桌几上重重拍,“善祥是你皇爷爷和父皇钦定元妃嫡妻,如果她不能当这个皇后,还有谁能当?”朱瞻基没有回答。
“母后知道你念着跟若微青梅之情,闺房之中你宠她爱她,平日里偏袒她,这些母后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善祥又没有半点儿失德之举,你若弃她而立若微,会让天下人说你无德无义。”张太后疾言厉色显然是动真气。
“没有失德之举?”朱瞻基轻哼声站起身紧走几步,于龙案上拿起那本奏折放在炕桌之上,“请母后裁夺。”张太后打开奏折目十行,脸色已然是变又变。
“这?”她不敢相信。
“心如蛇蝎,嫉贤妒能,陷害皇妃与皇女……她还没有失德之举吗?”朱瞻基眼中冷如寒箭,像是在问太后又像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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