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立于八宝玲珑苏绣窗下凭栏远望,从这儿举目远眺视野空阔,北面是花海绿堤紧紧环绕太液池,东西两旁是金碧流辉九重宫殿。
此时此刻,她正在努力体会着这座宫殿第位主人永乐皇帝朱棣在此情此景下心境,江山社稷尽在掌握时候反而会夜夜惶恐不能安枕,那是因为得到太过艰辛,如果失去定会是不能承受之痛;所以,即使是血雨腥风大开杀戒,为护卫这来之不易切,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去做。
想到此她缓缓转过身,自上而下仔细凝望着面前这位佳人。
孙若微,大明朝第位得到金册金宝与皇后比肩皇贵妃,她风姿绰绰,袅袅娜娜如临波仙子,又似和田美玉悄然立于亭内角,那谦和内敛神态却掩盖不她灼灼华彩,脸上若隐若无淡极抹笑容如同春之梨花秀色胜过万紫千红。
“坐吧!”张太后声音有些悠远,人就在咫尺之内,可是却怎感觉是那样遥不可及。
北京紫禁城皇宫仁寿宫内,张太后手执张素笺面色清冷,侍立在侧掌宫大宫女云汀拿眼偷偷扫,只看到那上面是四句诗“琼瑶花尽玉台轻,西风难解情,欲留寒晓落云亭,孤灯半灭明。”她心中稍稍有些不以为然,看那娟秀字迹该是出自女人之手,而这诗句意境不过是在感慨自己身处后宫未得皇宠而备感孤独寂寞自怜自艾之语并无不妥,只是云汀看皇太后神色如此郑重不由心中暗暗起疑。
“去,到长乐宫传哀家话,让贵妃马上过来趟!”张太后靠在雕着云锦牡丹楠木金丝大圈椅内缓缓说道。
“是!”云汀稍稍有些意外,太后待贵妃并不算亲睦,因而除每日定例清早请安以外,太后从来没有主动召见过贵妃,今儿怎突然要去传贵妃呢?心中虽然不解嘴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下去吩咐小太监传话。
不多时,身穿桃花云雾烟罗衫、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皇贵妃孙若微步入仁寿宫,宫女们没有将她引入太后平日里用来待客慈荫楼,而是请她上临溪亭。
这临溪亭是仁寿宫花园内中心建筑,位于览胜门内山石之后,在万紫千红花海之上,跨池临波而建。
“谢母后!”若微恭身坐下,张太后直视着她缓缓说道:“皇上亲
亭内雕栏画柱天花彩绘皆是四时美景,地上铺着散发阵阵清香蒲草编织席子,正中是张红木螭纹镶瘿木面圆桌,下设两个红木圆凳。
亭内除这桌两凳以外就别无其他,可是仅仅就是桌椅瞥之下就不难看出其用材流,造型更是繁复华丽,做工考究。
朱瞻基虽然称得上是勤勉仁德之君,然而他孝心更是无人能比,这仁寿宫中草木,桌几都是他亲自督办,用料与做工均是到极致,只是这样外冷内热苦心,太后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若微进入亭中之后,所有宫女太监们就远远地退到亭外。
若微突然涌起个不祥预感,太后召自己前来叙话,不在层峦叠嶂重重宫殿内而是在这样个四面通透亭子里,那所谈之事定然是重要大事,因为越是在这样地方更可将往来人等看得清二楚,绝不用担心会被人偷听。
“儿臣参见母后!”若微盈盈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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