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事情,你是什时候知道?”若微心里咯噔下,面上微微变色:“母后,儿臣……”“是在初十之前还是之后?”张太后面上依旧安静祥和,而言语之中却是步步紧逼。
“之前!”若微坦白答道。
“好,很好!”张太后直视着她,“哀家这个做母后,也是在初十那天皇上亲往天坛、地坛、宗庙祭祀完诸神,大军出皇城之后才知道!”“母后,皇上未事先向母后禀告是怕母后担心。同时又提防宫中有王叔安插眼线,这才……”若微立即开口解释。
“哦?怕母后担心?”张太后唇边浮起丝意味深远笑容,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孙若微道:“皇上做事自有主见,他告不告诉哀家并不重要。重要是,哀家听说,此次皇上亲征是贵妃撺掇。可有此事?”“母后?”若微秀眉微拧,“绝无此事。若微从小受母后教诲,自然知道后宫不能干政道理,况且如此军国大事,若微怎敢在皇上面前妄言?”“妄言?”张太后脸上原本淡极那抹笑容立即隐去,她突然攥起若微手举起来,“你敢对天发誓在皇上踌躇之际你没有为皇上出谋,也没有说什东风之策?更没有在长乐宫中夜奏《将军令》蛊惑皇上亲征?”若微脸色变又变,她万万没有料到太后会对自己在寝宫中与朱瞻基对话和举动掌握得如此清楚,只是此时也不来及多想,她立即从凳子上滑落到地上屈膝跪道:“母后,请母后明察。如今局势实则是外松内紧,看起来王叔只是占据乐安隅,战火也并未波及四方,然而乐安此地至关重要,叛军若北取济南则会直逼京城,若南下饮马长江占据南京即可依天堑与朝廷划江而治。况且王叔乃是成祖爷靖难起兵时悍将与福将在朝中颇有威慑力,前些日子朝中得到消息之后,大臣们均议论纷纷、人心涣散,如果此时皇上不能亲征以威慑四方,恐怕小祸瞬间便可酿成大祸……”“你以为,这六部九卿,内阁诸臣,满朝文武当中就只有你个人明白此道理吗?”张太后将桌上白玉镶金盖碗茶杯重重摔,那清脆声音带着无穷压力,让人不由胆战心惊。
“母后。”若微低着头轻声说道:“若微从不敢在皇上面前多言朝政,只是皇上回到后宫时常常疲惫忧乏,若微时不忍才贸言为皇上解忧。”“好朵解语花,好个枕边女诸葛呀!”张太后长叹声,从袖中取出物玉手微扬,它便飘然如落英般坠在地上,“看看吧,这可是你写?”若微拾起来看,立即惊住:“不是。”“哀家是问这字迹是不是你?”张太后声音里透着寒峭峭凉意。
“不是!”若微摇摇头。
“不是?”张太后脸色终于阴沉下来,“好啊好啊,哀家身边长大女孩儿如今竟然变得如此轻狂忤逆!你字迹就算是哀家老眼昏花看错,可是这上好宫绢雪婵素花笺,六宫之中只有你长乐宫有,这也是当初皇上赏给你殊荣。如今你竟用它来写反诗?好个‘孤灯半灭明’。若微啊,若微,你太令哀家失望!就因为没有得到正宫嫡配身份,你就开始咒皇上、咒大明?”如同万里晴空中突然响彻惊雷阵阵,若微头只觉得“轰”下,她突然感觉如坠云中,她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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