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朕早就谅定他不敢。若是他真有这个胆子,如今也不会被困于这小小乐安。他有太多机会可以改天换地。可是他直都没想明白,不是皇祖不帮他,也不是先皇碍着他,更不是朕之故,这切都是他性格使然。所以这次,朕定要让他自己失去这个机会,输得彻头彻尾,日后他才能安分,否则……”朱瞻基仿佛有些累,他用手轻轻捶着自己头,身子靠在椅背上。
“难道皇上不杀他?”范弘立即站在朱瞻基身后,为他轻轻按摩着头部和腰背。
“不杀!朕和他毕竟是骨肉至亲,朕不会杀他,朕会让他活得长长久久,让他看着朕把这江山治理好。这样,他才知道自己真错!”朱瞻基缓缓说道。
“皇上,难道这就是圣贤说过‘以武力趋人
!”朱瞻基转过身盯着杨荣看又看。
只把杨荣看得坐立不安,“皇上?”朱瞻基朗声大笑,“今日最大收获,不是以险招求得天下称颂贤名,也不是安叔王之怨恨。
今日此举,竟然能逼先生放下芥蒂,再次敞开心扉为朕谋事,朕实在是太高兴!”“皇上”!杨荣面露惭愧之色,“非是臣不肯效力,而是因为确有难言之隐!”朱瞻基点点头:“朕知道,皇爷爷过世以后,父皇登基。常言道朝天子朝臣,作为永乐朝权臣,父皇未能重用先生,先生自然是受委屈。如今到朕执掌江山,主少国疑,先生观望观望,朕也是可以理解!”杨荣面上十分尴尬,他坦白说道:“不,皇上言重。先皇不重用微臣,自然有先皇道理。臣得遇成祖爷赏识获宠二十四年,难免恃才自傲又难容他人之过,与同僚相处也常有过节,而且还曾经私下接受过边将馈赠,因此遭人议论。先皇仁德厚义,自然是不能包庇!”朱瞻基听他如此说,不由大为感动,“难得先生如此体谅父皇。朕想父皇也是权宜之计,若非父皇突然崩世,过不多久还是会重用先生!”杨荣连称:“惭愧,惭愧!”朱瞻基与杨荣君臣二人借此机会解开心中芥蒂,终于又恢复以往亲密无间,个是虚心请教,个是倾囊相授,又谈好会儿,杨荣才告退离去。
“皇上,奴才侍候皇上宽宽衣吧,这热天身戎装在身,怕是要捂出痱子来!”范弘殷殷说道。
“慢着”!朱瞻基眼眸微闪,目光如炬,“拿来!”“什?”范弘仿佛没听明白。
“拿来!”朱瞻基摊开手,手心向上,似乎在向范弘讨什东西。
范弘神色立即大变,他“扑通”声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枚铜钱放在朱瞻基手上。
朱瞻基细细抚摸着这枚铜钱,突然在范弘肩上重重拍,“好小子,今儿若不是你以这枚铜钱相晃,恐怕王叔箭真会射在朕身上!”“皇上,奴才死罪!”范弘头深深埋在地上,若是没有隔着那层红毡,恐怕就要深入泥土之中。
“你非但无罪,还有大功!”朱瞻基缓缓说道:“今日之举,众人也许会认为朕是为博得天下百姓称颂而做沽名之举,其实不然,朕是真想给他个机会,如果他够狠,如果朕天命如此,这个皇位就由他取去。
“皇上?”范弘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朱瞻基此时竟忘记所谓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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