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都是身经三朝元老重臣,历来为成祖爷倚重,又得仁宗和大行皇上两代帝王敬重,如今皇上大行,皇太子年幼,皇后性格乖张,你们刚刚也看到,实在是不成体统。哀家不放心将这几代帝王辛苦经营得来大明中兴之势就这样不负责任地交到他们孤儿寡母手上。所以哀家今儿请两位过来,就是想听听你们意思。”张太后手捻佛珠缓缓而言,目光掠过杨荣又停在胡潆脸上。
胡潆稍稍点点头,“太后担心也正是臣等们寝食难安、殚精竭虑,如今皇上龙驭宾天已过去好几日,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都在期盼皇太后早些传出懿旨。大位早定,天下方能心安啊。皇太子即位,
半晌儿之后,身穿明黄色双龙锦袍头戴玉冠太子朱祁镇被云汀领着走出来,“母后!”看到跪在地上若微,他分明有些意外,小小脸上透着惊讶神情,“母后怎会跪在这里?可是皇祖母罚您?待儿臣这就进去求皇祖母!”“祁镇!”若微伸手将朱祁镇揽入怀中,悲悲泣泣地哭起来,成串泪珠落在小小黄袍之中,是个个深色印子。
杨荣与胡潆相视之下也是无语。
“娘娘,先回宫吧!”阮浪上前相劝。
若微这才止泪,刚想起身,可是跪得太久体力不支身子绵软地瘫在地上。
“快,快传暖轿!”阮浪立即吩咐着。
起来,只是这手刚刚伸出去就被阮浪那双孔武有力大手狠狠攥住,金英回身看,从阮浪别有深意眼神儿中仿佛参透什,终于什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垂手立于侧。
云汀若若哀求,若微就是不起来,云汀无奈之下只得匆匆入内。
阮浪低声对金英说道:“护好娘娘!”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
金英如坠云端,他跟在皇上和皇后身边已经二十多年,可是对于她如今却越来越看不透,猜不明。
时间点儿点儿过去,过多久,金英也不知道。
当阮浪与金英和陆续赶来太监宫女将若微与太子迎回坤宁宫时候,杨荣与胡潆则被太后召进仁寿宫正殿。
太后高坐于正中宝座上,杨荣与胡潆左右坐在下首金漆楠木靠背椅上。
从殿中四角铜鼎里袅袅升腾起来香烟给室内增添抹凝重氛围,案上茶水早已冷却。
边上叠奏折,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写些什,不外乎是朝臣们请立太子早日即位上奏。
“国不可日无君,还请太后早下懿旨!”杨荣再次揖手请命。
他只是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已经冻成冰坨子,他不停地搓着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儿,还时不时地捂捂耳朵跺跺脚,可是依旧觉得冷风侵体难以抵挡。
然而只袭单薄素服在身若微却动不动地跪在冰冷大理石地砖上,仿佛她根本不觉得冷也不知道痛样。
远远,听到阵急匆匆步子,阮浪来,他手里拿着件锦雀厚翎羽绒大氅,他轻轻地将它披在若微肩上,若微稍稍怔,阮浪像是知道她心事般低语几句,于是她便安定,任由他用轻软温暖大氅将她包裹好。
又过会儿,大学士杨荣与礼部尚书胡潆神色匆匆地赶来。
他们先是冲着若微拜见行礼,然后也在仁寿宫外等候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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