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暨就在外面,就在离自己墙之隔地方。
明明整个人软得点力气都没有,可大脑中却有诡异声音不停地飘荡着,让她头隐隐作痛,似乎已经沉入无知觉境地,又似乎清醒无比。因为没有力气,她只能这样躺着,动不动。
也不知过多久,外面传来轻微“咔”声。
是沈暨走。
直没有听到声响,他
等到叶深深在里面蠕动下,沈暨才打开车门,若无其事地说:“深深,下车吧,们到。”
发烧加上昏睡,叶深深有点迷迷瞪瞪。她勉强扶着靠背坐起来,抬手抓住他伸过来手,钻出车子。
沈暨扶着她进门,蹲下帮她换拖鞋,牵着她走到卧室坐在床上,抬手摸摸她额头。
体温稍微凉点,不太烫手。
“身体不好得早点休息,给你倒点水。”他轻柔地吩咐她,带上门出去,到厨房去烧热水,倒入杯中浸入冷水使温度降下来,再倒到保温杯中,把盖子盖好,才去敲卧室门:“深深,可以进来吗?”
呓,却像是个晴空中骤然响起惊雷,让沈暨呆在那里。他半天没有动弹,只有睫毛微微颤动,那被遮盖眼睛里映照着车窗外流动微光,明暗不定。
叶深深还在后座沉睡,他目光定在她身上,喉口仿佛被人扼住,无法出声。
紧闭车内那那静,静得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跳声,有时急促,是紧张、恐惧混合着猝不及防;有时迟缓,是悲哀、痛苦混合着手足无措。
深深,叶深深。
第次见面时,在混乱暗夜街头,她惊慌失措地撞在他身上,倏忽间亮起霓虹灯照亮她那双眼睛,那里面光彩令他至今难忘——可,他却没料到,有天这双眼睛在凝望着自己时,会带上不样感情。
“嗯……进来吧。”叶深深虚弱地说。
他进来看见她已经乖乖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便将手中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帮她掖好被子,小声嘱咐她说:“要是晚上口渴,就多喝水。待会儿等你睡着再走,明天下午再过来带你去医院。今天晚上你把手机放在床头,有什事就打电话给,好吗?”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眼中蒙着层水汽,脸颊浮着层粉色,轻轻地“嗯”声。
“早点睡吧。”他说着,再次轻轻揉揉她头发,帮她关灯,又带上门,个人坐在客厅中,等待着她入睡。
疲惫至极又病得晕乎乎叶深深,躺在黑暗之中却睡不着。
喜欢,是怎样喜欢,是多少喜欢,是开始喜欢,还是以喜欢结束。
他曾对顾成殊说,深深是个梦想,会努力帮她,想看看当年自己,若是没有坠落,可以走到哪处。
他看着她,呵护着她,竭尽自己所能地帮助她,然而,他却从未想过会有这刻,她对他说,沈暨,喜欢你。
沈暨呼吸不自觉地开始急促起来。他觉得车内闷得自己无法忍受,不得不打开车门,逃也似地下车,扶着旁边树,用力地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初冬夜风,逼进他肌肤,让他突突跳动血管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他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许久,然后才长出口气,过去敲敲后座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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