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水杯,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谢谢顾先生……”
“什时候来?”他平淡地问。
“只来会儿。”她轻声说。
来会儿已经睡得这熟?但他并不戳穿她谎言,只问:“这个时候还跑到这里来,决赛有把握吗?”
叶深深赶紧解释说:“、来萨维尔街找匹布料。”
顾成殊轻拍她肩膀,说:“进来吧。”
叶深深抬起手,无意识地将自己肩上这只手抓住,然后,才恍惚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人。
他轮廓在黑暗中呈现,是她无比熟悉顾先生。
叶深深张张嘴,却什也说不出来,最终,只呢喃般地叫声:“顾先生……”
她放开他手,想站起身,然而维持坐姿睡太久,她双脚已经全部麻木,刚刚站起来就再度瘫软下去。
他站在柔和灯光下,动不动,听到自己胸口,急剧心跳。无数血从他心脏中迅疾地流出,在全身轰鸣般地汹涌,在这样午夜,让他几近晕眩。
他机械地,极慢极慢地转过身,又顺着楼梯慢慢走下去。
穿过大厅,他手按在门锁上,他听到自己呼吸,急促失控,仿佛正站在火山口,只要他打开大门,外面便会是灼热熔岩铺天盖地而来,将他彻底埋葬。
他手竟轻微地颤抖起来,直到他再也无法忍耐,深吸口气,将大门把拉开。
在这下着细雨午夜,叶深深蜷缩在他家门廊上,抱着自己包,正在沉沉地睡着。
顾成殊似乎并没有兴趣问原因,只问:“找到吗?”
“找到……”
“那为什不回去?”他嗓音变得更加冷漠。
叶深深用力地控制自己呼吸,也控制自己因为身上湿冷而难以自禁颤抖。
她将自己包打开,将那个盒子拿出来,深埋着头不敢看他:“因为,怕回去,可能就无
顾成殊终于伸手扶住她,见她脸痛苦地按摩自己脚,便抬手将她抱起,走到里面将她放到沙发上。
叶深深有点难为情地摸着自己腿,坐在沙发上声不吭。顾成殊打开灯,照亮整个大厅,又将门关上,去厨房烧上壶热水。
“找有什事吗?”他在她对面坐下,已经恢复平静。
叶深深还是低头揉捏着自己双腿。其实腿麻已经好,可是她觉得自己局促极,除这个动作之外,没有其余办法来掩饰自己。
他见她不说话,便也保持沉默。厨房水壶叮声轻响,已经烧好,他给她倒杯热水,让她捧在手中暖下手心。
她睡得那安静,即使黑暗笼罩她,即使外面雨丝已经飘进来沾湿她衣服,她依然无知无觉,安睡在他门前。
顾成殊怔怔地看着她,在黑暗中俯下身,借着暗淡天光,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紧闭着眼睛,脸颊靠在墙上,呼吸细微得如同只沉酣猫。被雨丝飘湿两绺发丝粘在她脸颊上,脖颈上,显得她肌肤更加苍白,不带丝毫血色,如同雪花石膏颜色,在黑暗中似乎在幽幽发光。
他呼吸紊乱,在这刻所有切仿佛都被抛到脑后,他只能顺从自己心意,迷蒙地低声轻唤她:“深深,深深……”
叶深深轻轻地“唔”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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