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深点点头,默默地跟着他上楼去。他在前面,而她在后面抓着扶手步步挪上去。她咬紧牙关声不吭,他也始终没有回头。
顾成殊家和沈暨家大相径庭。
没有植物没有花朵,空空柜子桌子上件装饰品都没有,连假书都懒得摆本。除浅驼色素色窗帘之外,黑与白之间唯色调是钴蓝花纹米白墙纸。
和本人样冷淡,连敷衍都懒得。
叶深深洗澡,将自己埋入柔软被子中,竭力让自己陷入沉睡,什都不要想,更不要伤心难过。
这冷漠话语,从淡色双唇中吐出,不带丝温度。
叶深深脸瞬间苍白,她眼中那些明亮光点点地褪去,直到最后双眼连焦距都消失。她垂下头,用睫毛掩盖住自己眼睛。
顾先生不要她。
无论哪个女孩子,在面对自己喜欢人时,总是最敏锐。何况,他给予她,是这明显拒绝。
毫无理由,突如其来,没有征兆,他不要她。
泪刺眼灯光。
第次,是在机场。他在她不顾切地对路微许下誓言时,将受伤她扶起,为她膝盖涂抹药水。那是她对恶魔先生第次心动,在金紫色夕阳下,她明知道对面这个人不是自己可以喜欢人,可是因为夕阳魔法,她心还是不受控制,漏跳拍。
第二次,是在工作室。他帮她将受伤手背仔细包好,两个人被关在停电小区中,在摇曳烛光下,他们谈起彼此童年与伤痕。昏暗恍惚烛光仿佛拥有使人脆弱力量,那时她第次看见他软弱样子,也是她第次握住个人手,不想放开。
如今,这是第三次。
她总是在他面前受伤,他总是帮她处理伤口。
其实也没什啊,顾先生说得对,她不能老是靠他。她得凭借自己羽翼,奋力去往高空之上,而不能只想着借风力量高飞。
是顾先生今天心情不好吧,是他太忙吧……或者,他也有自己无法处理难事,所以在这样深夜才回到家,却发现又给他惹麻烦自己,搞得他半夜都无
他们曾许下那个辈子承诺,他毁约。
这可怕事实,让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确定,但她已经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被遗弃。
就像当初他与郁霏决绝分离样,就像当初他在婚礼当天毫不犹豫离开路微样,他如今也不要她。
曾经侥幸地以为不会到来事情,终于还是降临到她身上。
顾成殊却彷如不觉,他站起身,看看外面不肯停息雨,说:“看来你今晚只能留在这里,二楼客房直有人收拾,你可以暂住夜。”
其实,所有艰难险阻,也都是在他帮助下,她才能顺利跨越,所有能伤害到她东西,都是他在为她阻挡,让她可以路走到这里。
所以叶深深仰望着他,压抑着自己急促气息,用极低极低声音,艰涩地说:“没关系,反正顾先生你会帮。”
顾成殊看见她眼中那些近似于哀求光芒,他知道她在等待着自己肯定,只要他句话,她就能如释重负地放下切,愉快微笑出来。
然而他不能。
他将自己脸转向旁,淡淡地说:“事到如今,你不应该再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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