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字形楼上
人开始注意来找小顾中年军官。小顾逢人便说你看巧不巧，
表哥给派到省军管会来
。人们想难怪杨麦给减刑，
般”现行反g,m”赶得巧点就给毙。杨麦刑从无期减到有期，又减成六年监督劳改。
假如不是帮孩子在四楼顶瞥到眼，凹字形楼里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小顾和黄代表真实关系。
个闷热夏天夜晚，七八个女孩爬上楼顶平台栏杆，在米半宽水泥扶手上走着。个女孩指着三楼南边个窗说：”快看解放军抱小顾。”
大家都去看时，小顾正从黄代表怀里挣出来，慌张地拉严窗帘。小顾做梦也想不到，对面楼顶黑暗中，蹲着排野猫似孩子，正朝她瞪着冷冷绿眼睛。倒不是她们定要和小顾作对，而是她们已学会在和各种人作对中找到乐趣。
女孩们坐在粗糙水泥护栏上，两腿荡在空中，脚下是四层楼深天井，听她们头目部署行动方案。
小顾按杨麦难友指点，把奶粉带到个军代表家里。小顾从另包里，取出两瓶贡酒。市面上连山芋干酒都要凭票供应，贡酒几年前就绝迹。军代表却笑嘻嘻地把酒原路推到桌子对过，说他从不沾酒。小顾说对呀，喝酒男人最讨厌。她把酒收回来，换成条红牡丹香烟。军代表立刻又笑嘻嘻，说烟他也是不碰。小顾说，”哎哟，天下有这
好男人啊，你夫人有福死！”面说着，烟已变成太妃糖。小顾这回嘴嘟起来，说：”们这样人，送糖哪是糖啊，是糖衣炮弹！”军代表这才脸红，说，”那就多谢。”
小顾看看这位三四十岁团级干部还会脸红，不知怎心里有点柔柔。她把自己在百货大楼电话告诉军代表，请他定把杨麦手术情况及时告诉她。她这天穿件枣红色棉袄罩衫，稍稍收腰，脖子上套个黑色羊毛领圈，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军代表心里阵温情惋惜，这年轻好看，偏偏是反g,m家眷。
军代表果然给小顾打电话。他说杨麦手术做得不错，在监狱医院养着。小顾赶紧又买两袋光明奶粉，送到军代表办公室。这回谢礼是两磅毛线。
军代表看着她眼睛说：”这个你拿回去。”
“嫌轻？”她眼睛斜着他。
乘凉人们散尽时，女孩们来到小顾
“们从来不拿群众针线。”他目光哆嗦起来，小小眼睛因为这目光变得好看许多。
小顾嘴嘟：”噢哟，黄代表还把当个普通’群众’啊？以为自己跟你早就是朋友。”她摔摔打打地把毛线支支往包里塞。
军代表脸红得像个童子鸡，站起身隔着办公桌就伸手来拉她手。
拉得小顾嘴唇掀，就那样半张半闭地翘在那里。小顾从形象到作派都讨军代表这类男人喜欢，轻佻得正到好处，也是恰如其分有那点贱。加上那村姑气美丽，军代表觉得自己劫数到。虽心里叫她”小妖精小讨债”，他脸是庄重，甚至称得上神圣。
姓黄军代表从小顾身上懂得，女人有这好滋味。不必碰她，只看她歪个下巴扭个肩，白你眼黑你眼，嘴嘟嘴撇，对于性经验亏空几十年黄代表，都是大大滋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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