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崽子。就这样双眼睛毫不躲闪地看着阿鹏土地菩萨惺松睡眼。阿鹏再感到七岁半小女孩把他看成慈爱和祥个长辈。小女孩眼中,他看到阿鹏是令他满意,是个有父亲威风也有父亲温爱阿鹏。而所有其他人眼睛里阿鹏都让他厌恶、心烦,烦得他只能找个谁来虐待番。他喜欢小女孩眼里阿鹏,只有这七岁半小东西看见真实阿鹏。在瑟瑟索索女仔们眼里阿鹏令他非常不开心,是张谬误百出肖像,谬误成个为非作歹恶棍阿鹏,好好就让她们瑟瑟发抖、语无伦次、荒腔走调。她们含满委屈服从让他受够。
这就使他格外珍爱他小乖乖。阿鹏躺在铺着土拨鼠皮躺椅上,听他乖乖用她袖珍嗓音唱着。他会睡过去,或者睡醒来,发现女孩不知什时候停唱,眼眨不眨地望着他。阿鹏觉得这瞬她和他在相互辨认,要把那根秘密联系他和她纽带,那根联系他们前缘今世近乎脉相承秘密纽带辨认出来。
每当此刻,在舒适透顶倦意中,那尚未醒透朦胧意识让他感到七岁半女孩尤其弱小。她干旱头发和皮肤,她比他见过任何生命都弱小。阵冲动,阵从未有过冲动想狠狠宝贝她下,可浑身攒足力气,那令他咬牙切齿疼爱,却在他抬起手掌上化为轻得打颤记抚摸。更让他称心如意是,小女孩从不为他如此宠爱而摇尾黏舌,她并不以为然,或习以为常。阿鹏想,这孩子跟自己样,骨子里是有大器和贵气。她从不依仗阿鹏对她祖父或父亲式宠爱而忘记该做什:样规规矩矩捧着陶壶,壶里是丝不苟按阿鹏规矩偎好茶。这刻阿鹏便不再是断子绝孙阿鹏;绝不是三个月前用绳勒死海蓝、个月前活埋病得剩半口气海青阿鹏,阿鹏是也懂天伦乐趣五十四岁老人。
阿鹏慢慢吮着壶嘴,吮吸温暖乳头般还童。墨汁般液体在他喉管里圆润而温滑。怪不得些名贵茶只能由童男童女去采。黄毛女孩弄茶是有仙味。
海红和她客人密谋个多月,逃跑计划做得妥帖周详。当夜阿鹏带阿北阿南和两条大犬阿虎阿龙出动,在南下洛杉矶路上阻截这对男女。男人是个四十岁白种番鬼,自然揍不得也杀不得。海红给拴回来,吊在后院柠檬树上,嘴上贴贴狗皮膏药。黄毛女孩趴在窗上看,海红胖胖身子越吊越细,最后成厨子阿平叔公晾晒鸭肝香肠。白种鬼佬找上门来,不是独个来,后面跟两个穿马靴佩马刀警察。阿北开门看,赶紧比划不懂英文,比划马上去请个识听识讲英文人来接待先生们。阿北关上门,上上锁,步三格上楼去阿鹏屋。阿鹏躺在大烟香气里,躺在土灰色土拨鼠皮上,他乖乖用两个袖珍拳头捶打他橡树桩子似双腿。阿鹏听阿北报告,交代他去后院去把海红从柠檬树上摘下来,收到樟木箱去,再请嫖客先生领警察先生来好好搜查。阿北柚皮脸上冒出油汗,说那门樟木箱哪里搁得下个活人,阿鹏肝火来,说:谁要你活往里搁?丢!
黄毛女孩半夜去开那只樟木箱,里面空,还有狗皮膏药和海红身上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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