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剁这长金毛猩猩爪子。
阿鹏眼睛和小女孩碰到块,简直是战火离乱中丧失联络老祖父和小孙女重逢。阿鹏再次感到不行,鼻腔后那团强烈肿胀在向心方向、脑方向扩散,却没有泪水流出来。在拘留两个月里,阿鹏对这人间惟牵念就是这小小黄毛女孩。她是他体外只内脏,线神经,块皮肉或眼伤口。两月来虽与他分隔着,却时时牵得他痛。他堂堂阿鹏从来没有牵念过任何人,却痛楚而酸楚地思念这弱小女孩。两个月不见,她更黄更小,却仍是素来乖巧、不动声色。阿鹏甚至没留神她怎样就被那个白鬼抱到法官左边“证人席”上,八岁黄毛女孩小得像只倚人小鸟,她也直看着阿鹏。阿鹏想:乖乖。
法庭大厅鸦雀无声,位贵夫人手镯触及桌面声音,都给人们听去。
阿鹏在这聋寂静中完全聋,点没听见黄莺般小女孩吐出音符似串字句。他只知这是英文字句,是他点画教给她。渐渐,阿鹏在人们愤怒哄闹声中恢复部分听觉。人们是看见那只断玉镯、碎铜烂铁耳坠、项圈时枯噪起来。噪音如潮退去,阿鹏简直在小女孩啼啭英语中陶陶然。他顾不上去识辨她字正腔圆地在讲什。
“是,邱阿鹏是个杀人魔鬼……”小女孩袖珍手指尖利地瞄准阿鹏:“他杀死阿姊海蓝、海青、海自、海红。他卖掉海紫,亲眼看见他收人贩子梅阿狗十张五圆钞票……”那细小指头越发有锋芒,指住大梦初醒阿鹏:“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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