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弄懂。他看见巧巧牛仔裤松松挎在髋上,走步,金属皮带钩便“叮呤”声。然后大宏从那口箱子里掏出两个荷叶边枕套,两块“喜鹊登枝”枕巾,条粉红底子中央和四角印花床单。巧巧上来帮他铺床,心里对自己说,人家早张开天罗地网等着。再想,和那姓曹(现在她知道陈国栋是没有,有就是个姓曹人贩子)怎就那服服帖帖?怎你“不要不要”地就要?还是女儿身就往上送?倒是那流氓恶棍比这郭大宏好、比他般配、配得上来糟蹋?九天下来她已看出郭大宏厚道、勤劳。他没有值得她爱地方,因为没有本事男人才厚道勤劳。在事情不可逆转将来,巧巧记起这晚,她把自己看透,把大部分女人也看透:女人不会爱个男人厚道勤劳,她们只会和有这两种德行男人去过日子。巧巧在那时会明白,自己和所有自命不凡女人们样,她们要这样男人是因为他们是可以偶然欺负欺负;爱不起来,拿来开开心、出出气,也未尝不是种满足,甚至还有份怪诞快乐。
第05节
灭灯后,巧巧感觉到大宏紧张。她自己却松弛之极。她因这种松弛而满心优越。三十七岁郭大宏还是摸摸索索、走走停停,她就像看好戏似随他乡巴佬进城那样生怕迷路,生怕违反交通规则。她留些衣物在身上,凡是她留他律不动。最后巧巧把剩衣服脱,他便也跟着脱。竟没太多不适,巧巧想。她终于把只手搭在大宏梆硬脊背上。大宏还不敢拿她快活,战战兢兢几下便完成。两人谁也不理谁地静静躺着。巧巧有刹那想问大宏经验过女人没有,马上又丧失兴趣。她知道大宏定也在推敲她,他定很有兴趣来解她。巧巧虽然毫无功夫,显然已没羞怯、疼痛,门那边有轻微动静。大宏知道是二宏在听房,或扒在门缝上往黑洞洞屋内窥视。什也看不见,这呆子却可以想当然。巧巧突然窜起,抓起床边大宏翻毛皮鞋,对着门砍过去。灰灰,bao发般吠起来。巧巧发现自己怀孕后,个字也没对大宏说。她这方面很无知,算不清孕是谁给她怀上。姓曹天夜折腾她好几回,她想肚里多半是个小流氓恶棍。她为郭大宏不平,付万块给那舅子,那舅子还在两人眼看要过顺当日子里插脚。早晨起来巧巧对大宏说,这几天胃不舒服,想找个医生看看。大宏说他可以带她去县城县医院。巧巧见他什怀疑都没有,这些天好伙食都能在她越来越圆脸蛋子上看见,他却什也不盘问:吃饭时倒没见你胃不对劲。大宏只说县医院医生和他有点交情,他爸他妈都死在那里。巧巧听这话就锋利地膘他眼,嘴里没骂出来:这叫什猪头猪脑话?!大宏也不知道她怎就上来脾气。他从来不知巧巧什时候恼,为什事恼。她说恼就恼,等他意识到她已差不多恼完,好转来。他没次跟得上她。他也不哄她,他不知道女人是吃哄。他就蹑手蹑脚,并叫二宏也蹑手蹑脚。
巧巧从屋里出来,身上穿条红底白圆圈连衣裙,胸脯绷得圆圆。大宏想说:去做客呀?马上觉得不对。又想说,你真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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