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堂为应付肖枕梦,自是做足十全准备,内伤远没有顾怀昭想象那般严重。他原本打算劝走顾怀昭,就强行理顺真气,要是实在按捺不住,去勾栏趟也无妨。可顾怀昭这样劝,他却无论如何拉不下这个脸,没等顾怀昭说完,就沈着脸,席地打坐起来。
顾怀昭多少知道自家师兄心高气傲毛病,想半天,涨红着张脸,试探着劝道:“应师兄,指天立誓,如果说出去,就罚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可他越是这样好言好语,应雪堂越是想到之前客栈夜,以为顾怀昭睚眦必报,也要看他出丑,更是勃然大怒。
顾怀昭看着应雪堂神情冷峻,已经开始运功调息,怕应雪堂分神,渐渐地不敢再劝。
然而应雪堂哪里静得下心来,脑海中会是眼前万分可恨顾怀昭,会是数天前被他百般狎弄亵玩顾怀昭,打坐半柱香功夫,仍是真气如针,寸步难进。
应师兄,定会对你极好。会好好待你。”
应雪堂只觉啼笑皆非,正想装出嗤之以鼻模样,心中情绪却大起大伏,胸口涌起阵阵暖意,过半天,才勉强笑道:“受些内伤,这几天,不能赶路。听说受毒郎君八音九调内伤,发作起来难看得很,怀昭师弟,你先回紫阳山吧。”
剑似生平22
他难得像此刻这样宽怀大度、替人着想,偏偏顾怀昭并不领情,直愣愣地看应雪堂好会,还问句:“应师兄是什麽时候受伤?”
应雪堂听到这毫无来由句话,皱皱眉,只敷衍道:“自己有数。”
应雪堂脸色铁青,正要强提口真气,打通丹田阻塞之处,然而睁眼,看到顾怀昭忐忑不安看着他,双眼睛如痴如慕,竟然显得有几分动人,喉咙甜,心魔陡生,居然又吐出口淤血来。
顾怀昭被他吓得脸色煞白,又喊句:“应师兄!”
应雪堂气得浑身发颤,浑身情欲如潮,正要拼着功力大损,压下内伤时候,顾怀昭终於忍不住点他腰间软麻穴,之後又不做二不休,把应雪堂哑穴也并点。
应雪堂骤然受制於人,满脸惊怒之色,简直恨不得扑上去生啖其肉。顾怀昭不敢跟他对视,双手发抖地解下应雪堂发带,把他眼睛草草蒙上,颤声说句:“去附近请、请花娘来。”
应雪堂听到耳边传来悉悉索索远去脚步声,以为顾怀昭真去找
顾怀昭把声音压得低低:“如果是後来九调,通常是内力枯竭,要好好修养;如果是前面……*、*邪之音……”他说到这里,忽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耳朵通红,止不住地结巴,“听说,听说……”
应雪堂眼中突然多几分戾气,也不言语,只笑着顾怀昭。
顾怀昭满头大汗,心跳如鼓,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什麽:“附近要是有勾栏话,背师兄去,以後你不说,不说,以後照样可以……修天师道……”
应雪堂神色阴冷,双眸子像是砚台里新墨,暗到极致,反而笼着层锐利精光,冲顾怀昭微微笑:“自有分寸。”他见顾怀昭仍手足无措地守在旁,终於点点把嘴角笑意敛,“师弟怎麽还不走?”
顾怀昭头也不敢抬,嗫嚅说着:“背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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