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衫月光,也算风华侧漏。
许大夫满心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王爷总该追出来,目光时不时地往后瞟去。谁知等又等,路上仍望不见半个人影。
他站得酸,只好在四周寻个石墩坐下,又熬两炷香光景,颗心渐渐沉下去,从黯然神伤,坐到心灰意冷。
待他起身要走,赵杀总算赶过来,在夜幕里上气不接下气地站着,迟疑道:“青涵,情债缠身,尤其负你良多,世只怕还不尽。何时找讨债,
许大夫原想提醒他从巫蛊邪术之流着手,听他这样斩钉截铁,却是说不出口,怔怔望他半晌,方点点头,自嘲道:“王爷说得是。”
赵杀话出口,就知道自己说得重,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也不知过多久,许青涵才笑着问他几句:“王爷何时才能为,不去找旁人?两三天能等,两三年也能等。”
可惜没等他回话,就听见许大夫轻笑着续下去:“太久就不等。”
赵杀至此,总算知道什叫挫骨之痛,虽然想拉着他表表衷心,又觉自己全无立场,刀两断才是对许大夫情深意重。
赵判官被他说得眼眶通红,手上用力,硬是把赵静从地上横抱起来,恨不得千里迢迢地去赴汤蹈火,换这人时半刻舒展眉头。然而当他转过身,就看到站在窗下,听着他们诉半天衷肠许青涵。
许大夫此时心头冰凉,也说不清是什滋味,抿抿发白嘴唇,笑得落寞:“夜里风凉,两位进屋来说吧。”
赵静听见声音,从赵杀怀里微微抬起头,睁着双发红猫儿眼,借着月色把许青涵细细打量番,顿时脸色凝重,连啜泣都顾不上,如临大敌地梳拢起乱发。
可同样个人,落到赵王爷眼中,就成朵温柔解意不胜凉风娇花,闻言赶紧把自家弟弟规规矩矩地抱回榻上,面竭力道:“阿静,不要胡说,好生养病,哥哥陪你。”面羞惭作揖,“青涵,有劳。”
任赵杀脸皮通天,都暗叹自己越说越不成样子。
这犹豫,许大夫就绝决地出门。赵杀不由自主地要追出去,亏得赵静察觉有些不对,强撑病体唤他几声,赵杀这才如梦初醒,恍恍惚惚地回过头来。
赵静咳几声,目光游移地问他:“哥哥,大夫说还能活几日?”
赵杀没有应,发现弟弟指尖冰凉,便用手攥紧,点点捂暖。
扇门之隔,许青涵已经沿着昏黑小径走出老远,他在花园里负手而立,摆个万般萧瑟背影。
园里夜色朦胧,正适合看美人。
好在许大夫心心念念都是救死扶伤,风流负心汉也救,多情病公子也救,喟叹过后,还是拿手指搭在赵静腕上,细细看起脉象,半天才站起身来,面色为难地朝赵杀拱手,只说:“王爷,这边叙。”
赵杀浑浑噩噩地跟上去。
许青涵眉宇紧锁,走到门边,才道:“那位公子脉象强健,体壮如牛。硬要挑毛病,也是吃多大补之物,有些上火。”
赵王爷愕然看着他,等明白过来,顿时阵腹谤,只觉许大夫平日在王府只治些臀疾,把正经手艺生疏。
许青涵再要多说,赵杀便劝道:“阿静年纪轻轻就有许多白发,还时常咳血,这些话太过荒谬,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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