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爷眼看去,就发现是整部《司徒靖明游地府》中,自己遍寻不获那卷孤本,不由得露出些喜色,再翻开看,发现写是司徒靖明身中言蛊,扬言要在凛冬时节,七日荡平罗刹国,未想大军久攻不下军心涣散,连司徒靖明也被罗刹公主重伤,绝境中化
两人出小院,把手上重物交予小厮,前后走到花荫深处,许大夫这才道:“王爷,许某已经替……替静公子吊住命,这十来日身体都是无妨。”
赵杀听得连连点头,眼中片感激之色。
他意中人原本就是副慈悲心肠,无论亲疏贵贱,都是尽心尽力,方才在屋里,更是使出十成功力,连站数个时辰,不曾稍事休息。
然而许青涵语气转,低声苦笑道:“只是静公子病,非但药石罔治,也并非苗疆蛊毒。这些日子考究不少医书,今日又循着蛇蛊、金蚕蛊、癫蛊症状看过,不像是寻常蛊毒,倒像是言蛊。”
赵杀行事正大光明,莫说言蛊,便是蛇蛊都未曾听过,喃喃自语道:“可阿静从小就得重病,他小小年纪,哪来仇家?”
,面拭泪,人被晚风吹,忽然醒悟过来,那封信王爷并未拆看,只怕不是王爷本意;倒是自己迟迟不让王爷入门,怕是凉赵王爷心。
阮情思来想去,终于打定主意,要趁着月色朦胧之际,好好登门,向王爷乞罪。
他曾在他们最恩爱时候,附在赵杀耳边问过,想要往后每日,都和那日样。
王爷答应过他。
赵王爷此时正个人守在外间,隔着道屏风,遥遥看着许青涵灌药施针。
许青涵骤然听,还以为他在叫“阿青”,定定神,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轻声续下去:“蛊毒乃凡人手段,将上百条毒虫蛇蝎封死在瓮中,由它缠斗,瓮中若能活下来尾,便能拿来炼化成蛊……可言蛊则是神仙手段,把上百句凶言恶语封在瓮中,开瓮时剩哪句,哪句便炼成蛊。当中有些是唇枪舌剑、有些是惑世狂言,各有各用处。听说还有地府鬼判惩戒恶人,会专挑最要命句炼成言蛊,叫他日日不得安宁。”
赵判官愣愣,才问:“这等怪力乱神之事,青涵从哪里看来?”
许大夫眼中光芒暗暗,低声道:“王爷不信?”
赵杀忙住口,他平日里只管断案定刑,至于如何细罚,刀山须高几千仞,油锅须烧几成熟,此事术业有专攻,他当真不甚明白。
许青涵等半天,未见句安慰之语,免不自嘲笑,静静领着人回自家小院,又从整理好书架上,翻出本话本,不动声色地递与赵王爷细看。
直忙到日暮时分,赵静咳嗽声方渐渐止,蜷在榻上不辨生死。
赵杀忙长身而起,将将要跨过屏风时,又怕自己忙中添乱,急急止步,双手交握着在屏风后连踱五六圈。
好在赵杀焦头烂额地守阵,许大夫便把银针插回针囊,端着铜盆血帕走出来,朝他微微颔首,算是行个礼。
赵杀替他接过铜盆,偏偏双手哆嗦得厉害,脑袋也不甚灵光,捧着盆走出几步就溅出不少水花。
许青涵在旁静静看见,于是从怀里拿出方干干净净素色方帕,替他擦擦虚汗,然后把水盆又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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