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杀步履蹒跚,步步挪到王府跟前,头顶道闪电落下,照得天地如霜,赵杀猛抬头,正看见偌大匾额,上书“赵王府”三个大字。
赵杀用尽最后点力气,啪啪叩起门来,转瞬之间,穿着蓑衣门童就将铁门推开道缝,狐疑看他半天,才惊呼声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二十里之后,万丈穹顶就变颜色,连头顶那朵五色祥云,也道被压城乌云染成墨色。
四周狂风大作,片刻之后就落下,bao雨,时间骤雨倾盆,马车被困方圆,赵杀坐在车前,被雨水浇得不辨来路。
赵王爷白白淋好阵雨,才想到把外袍脱下,挡在头顶,人借着这衣下咫尺清净之地,环顾四周,处处皆有鬼哭狼嚎之声,骏马在重重雨丝中畏惧不前,勉强驱赶半程,最后里路,无论如何不肯走。
这险恶天象,又像极凶星当空、孽龙出世征兆。
赵杀回过头来,小心翼翼掀开车帘角,发现车中并未漏水,长舒口气。
赶去,然而古怪是,那五色祥云依旧不紧不慢,路飘在马车上头。
赵杀头顶跟着这样朵花枝招展彩云,难免有些三心二意,马车也跟着他忽快忽慢、上下颠簸。
等赵杀好不容易心如止水,车前草丛中又猛地窜出只白鹿,轻盈跃,多亏赵王爷使出全身力气,勒紧马缰,急急“吁”声,那只白鹿才得以全须全尾地从车前跃而过,重新窜进林间。
赵杀这下子吓出身冷汗,四下张望,念叨起来:“白鹿出林,天降瑞应,不得,不得。”时拿不准该不该继续上路,没等他想个清楚明白,附近鱼塘中忽然生起水花,五六尾白鱼从水面窜出,噼里啪啦地落在马车之上。
就在赵王爷脑海中片空白之时,几尾白鱼已经甩动鱼尾,蹦跳着进车厢,赵杀看,再不敢心慈手软,撩开车帘,手擒住只白鱼,连连振臂,把它们丢回水里。
赵静躺在车里,头发逶迤处银光隐隐,赵王爷看两眼,有心想摸摸他脸颊,低头看见自己冰冷彻骨,犹滴着水手指,又缓缓缩回去。
他打着寒战,和声细语地问句:“阿静,哥哥背你回家可好?”
这天地异象,时半刻怕是止不住,而赵王府已经近在眼前。赵杀看赵静仍沉沉睡着,于是拿厚重貂裘,将弟弟裹得严严实实,又从箱中翻出仅有两套蓑衣,重覆重地套在赵静身上。
赵杀办好这切,才把赵静背在背上,手扶着弟弟腰身,手持着竹伞,艰难往王府走去。
他这路上,只顾着用伞盖遮赵静身躯,自己脸上身上早就淋得透湿。好在半里过后,道路两旁已经有能蔽体灰瓦青檐。赵王爷由瓦下经过,漫天狂风骤雨就只剩下冰冷雨丝迎面泼来。
等赵杀转过身来,目光恰好望进车帘撩开车厢。
斗室之中,半边如烛室红光,半边似白气充庭,当真是光华灼灼,室尽明。
他家阿静仍安然睡着,唇色鲜润,脸上多淡淡血色。
赵王爷只觉那人有些陌生,但陌生之余,又生出些难以言喻心动,仿佛天地间骄人华贵,都聚到赵静眼尾眉间。
赵杀偷偷看几眼,脸上就有些滚烫,再不敢耽搁,沿着回城之路,专心致志驾起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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