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杀看得老脸通红,怒道:“你这是做什,快放开,快放开本官!”
司徒靖明言不发,手上劲力微吐,把皮囊指上仅剩个黄玉扳指捏碎。
赵杀看得有些心痛,在旁又唠叨起来:“这都是银子,都是、都是本官东西……”
司徒靖明
他纵然惜字如金,但赵判官明察秋毫,早已猜个大概。这人怕是想问,你怎又死回?
只是这桩命案错综复杂,即便是赵判官有心诉苦,也无颜多提那名摸黑跑到赵王府**掳掠恃靓行凶疯汉;至于要他在其他债主面前,骂几声自家多疑善醋弟弟,到底有些不忍。
这样思来想去,赵杀愈发满腹愁肠,腔苦水。
司徒靖明以为他是伤情过重,命呜呼,沉思片刻,就径自走到廊下,遣忠仆送来把素色纸伞,在艳艳炽阳下撑开,双凤眸漫不经心地扫赵杀眼。
赵判官被这等无双美色所迷,又是好阵失神。
赵判官再回过神来,又成阴间之鬼。
他立在演武场上,四处望望,瞧见将军府匾额,人已经见怪不怪,路循着阴凉树荫往正堂飘去。
那司徒将军果然还在房中议事,赵杀浮在空中,因心力交瘁之故,上下晃荡须臾,便自己落在门外张圆凳上,正襟危坐,怔怔等着人出来。
不知虚度几个时辰,总算盼到议事间隙,管事手捧门童送来拜帖,急急送入屋中,不到片刻,司徒靖明就冷着脸随管事走出来,边翻着许青涵拜帖,边问:“他人在哪里?”
赵判官听见两人在提起自己,慌得抖抖衣衫,负手而立,目眺前方,祭起浩荡官威。
待他宁心静气之后,免不在心中腹谤几句,恨不得亲手画幅此人右手提长枪,左手撑纸伞,在沙场冲锋陷阵写真,把话本中司徒将军风吹日晒只等闲小像换下。
那司徒靖明撑着伞走两步,回头看赵杀眼,赵判官如梦初醒,生怕他走到门前,看到自己死得不甚美观,时气伤身子,忙冲到他纸伞余荫下,硬着头皮与他肩并肩凑在处,亦步亦趋地往门外飘去。
司徒靖明路无言,走到门前,推开厚重铁门,冰冷眸光扫过仍凑在角落嬉笑打闹门童,而后才落在赵判官那具肉身上。
那皮囊身上盖件华贵异常霜色披风,闭目躺在交椅上,眉间凝着化不开丝愁苦。
司徒靖明看得眉头紧锁,走上前去,把披风掀,眼便看见腹部染血那柄匕首,脸色骤变,半天才伸出手来,牵住那尸身只手。
司徒靖明走得极快,将将要与他擦肩而过时,足下顿,回过头来,恰好与赵判官目光相接。
两人愕然对望好会儿,司徒将军才想起事,急急伸手入袖,摸几回,仍未寻到青铜面甲,脸色更是阴沉如水,冷冷讥道:“赵先生为人倒是有趣,末将还未答应下来,自己便登堂入室。说吧,伤在哪处?”
此话出,不仅赵判官听得愣,连管事也抖抖索索问声:“将军在跟谁说话?”
司徒靖明闻言怔,望望管事,再望望赵杀,还是赵判官立在旁,小心翼翼提醒句:“司徒将军看得见本官?”
司徒靖明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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