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杀直到此时此刻,才算是好好看清阿情长大模样,时耳垂通红,勉强装出从容之色,搂着怀中与他身高相仿俊美青年,温声安抚好阵。
众鬼眼睁睁看着赵判官色迷心窍,边哄,边把红衣鬼款款牵到案前,将判官椅分他半,手把着手教阮情润笔研墨。之后再有阴魂登堂受审,赵杀虽然不曾错判,语气却变得分外温柔,多亏鬼卒把獠牙倒翻,长舌吐出,才不至于叫这旖旎风光折地府威风。
阮情担惊受怕路,如今得偿所愿,没磨两下,就昏昏欲睡,枕在赵杀手臂上,睡上会儿,就要把眼睛睁开线,睡意惺忪地看他阵。
赵判官
赵杀却是不解其意,温声哄道:“阿情,你说什?”
阮情心中更是惴惴不安,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把心横,偎在赵杀怀中,含糊答道:“叫阮情,死时十八……十五六岁。”
周遭鬼卒听这话,再看向赵判官目光便犹如寒刀霜剑。
赵杀纵使记得命册上岁数,亦被同僚下属看得十分羞恼,内心深处仍是片柔情。
他家阿情怒之下,居然能化出两寸长短尖尖利爪,当真十分可爱;阿情惊怒之下能窜上五尺高空,委实年少有为。
扯许久,却始终不肯从赵杀怀中出来。
他忍着剧痛,隔许久,才想起要同眼前这人诉苦:“王爷,阿情好痛……”
赵判官如梦初醒,双眼中热泪如泉,边搂紧阮情阴魂,边反手指,将贯穿白骨铁钩镣铐同斩断。
众鬼差看得瞠目结舌,只觉这名红衣厉鬼,不知何时连相貌都幻化得柔美纤细几分,显得格外乖巧温顺,哪还有丝先前,bao戾之气。
赵判官红着眼眶,轻轻地问:“阿情,怎是你?”
古往今来恶煞凶魂、冤鬼情鬼,因为念未,时常比寻常阴魂多出两分神通,只是这点道行,每用分就少上分,要谙悉鬼修功法才能重头修炼,拿来扮作……十五六岁,未免,bao殄天物。
赵判官想到此处,免不柔声哄道:“已经当五、五年多判官,阿情若是太过年少,岂非与不大相衬?还是原来样子好。”
几位同僚离得稍近些,听见他厚着脸皮把自己说少十五岁,时交头接耳,面露不齿。
然而阮情依旧信,紧紧靠在他身上,深深埋着头,隔好会儿,才将神通散去,身形渐长,显出本来面目。
他肤色极白,眼尾如胭脂淡扫,说不尽风流秾艳,轮廓又十分俊美,站在明月般十围孽镜下,便如桃花吐蕊般,现出十二分色相。
他算忘川塞船要耽搁时辰,渐渐猜到自己去,阿情就急急跟着来,更是眼泪长流,轻轻训道:“你是为轻生?你好糊涂。”
几名老迈师爷面露尴尬地看许久,忍不住提点道:“大人,赵大人,该继续审!”
赵杀如今魂不守舍,被人连唤十余声,才堪堪明白过来,面满口答应,面朝阮情和声细语地问:“你、你姓甚名谁,寿尽何年?”
可他早已昏头,仍双手拥着阮情,不舍得与这人离分。
阮情听到这话,脸色霎时变,明艳双眸之中,依稀有水光打转,几不可闻地问句:“王爷,命册上可有写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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