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啥不对劲吧?”
“她不是要飞飞机吗?成务农兵?”
被窝,睡在她怀里。她把他连推带抱搁回去。大孩身体很好看,肌肉已经起来,多鹤不能想象这大个男孩是从自己身体里出来。
不久学校停课。大孩二孩这天上午回到家,说要出去“串联”。“串”什?就是“g,m大串联”啊,这都不懂?听着不像啥好事,不准去。妈真落后!哦,才知道啊?落后好几十年……
张家和楼上所有家庭样,都在禁闭、打骂不到年龄却心痒脚痒要出去“串联”孩子们。从来没有这样巨大晚辈反击长辈热潮。从每户门口经过,都能听见母亲们吼声:“敢!看不撕你个小兔崽子……跪好!谁说你能起来……再‘串联’给顶两筐煤球!”……但孩子们还是走。悄悄溜走、偷钱买票走,掺乎在年长学生里混走。
张家大孩二孩块儿逃出去,在三天三夜吃不上、喝不上、拉不下、撒不下火车上给挤散开,个去广州,个去北京。去广州二孩个月后回来,带回来几个菠萝,身上别五枚毛主席像章。他跟小环断好几年对话续上,根本就没断过似,进门就欢眉喜眼叫声:“妈,回来喽!”
大孩却直没回来。从北京寄本毛主席语录,里面夹着封信,说他让毛主席接见过两次,又要去大西北接见别人,传播g,m火种。
大孩回来成个“红小鬼”。身洗白但斑斑污秽军装,满口新词,对什都有总结性发言。他嗓音变得十分优美,个头又高二寸。小环高兴得直落泪,口里说该死小猪八戒,不交钱不交粮日子怎就把他养出那表人材
夜里多鹤又想跟两个儿子说说他们话,二孩跟她搭几句腔,大孩背转,很快睡着。从此大孩再也不说他们那种秘密语言。
丫头好几个星期没来信。般来说她个星期来封信,寄些好消息。没好消息,她也寄几句关照:妈妈别抽太多烟,听说烟对人有害;小姨干家务别累着,家务越干越多;爸爸别老闷着,有空跟某某伯伯块出去钓钓鱼吧。大孩别太害羞,去考考少年篮球队试试……
现在写信给姐姐是两个弟弟最乐意干事。他俩连追问姐姐几次,为什很久不给家里写信。信终于来,夹在本毛主席语录里。般丫头给家里寄三块两块钞票,就装在毛主席语录塑料封套里寄过来,让毛主席给看着钱特安全似。她说能否请妈妈给她买几尺农民自织土布,做件衬衫。丫头这个请求非常古怪,但小环还是照办。又过阵,她又要双农家自制土布鞋,明确说不要母亲和小姨做那种城市人穿,要地地道道土布做。丫头越来越古怪,全家都猜不出她意思,只有大孩懂得姐姐:穿农民做鞋是不忘军以农村包围城市伟大战略和小米加步枪伟大传统。虽然大孩在外面腼腆得令人作痛,他在家向头头是道,连二孩有时都给他镇住。
他们发现丫头还在古怪下去:问种过庄稼父亲小麦怎种,怎锄,怎收;谷子和高粱什节气种。父亲给她回答之后,跟小环讨论:“你说这丫头对劲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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