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在赛跑。这些思绪把他变成支多芯蜡烛,同时燃烧,疯狂地消耗他。他盲写句子和段子落在无限黑暗上,黑暗可以无止境吸收他盲写成果,无论他写出多少,立刻填进无底黑暗,立刻被黑暗消化。每次他筋疲力尽地倒在芨芨草铺位上,闭上眼睛,希望思维停止喷射,希望所有蜡烛芯同熄灭,但他发现自己眼睛不知什时候已经大大地睁开,盲写句子个追逐下个,头个尚未落定,下个已经插进序列。
这以后,老几不再有困意,也不再有胃口,对于寒暖感受也迟钝。除在黑号子里来回踱步,疯狂盲写,就是坐在草铺上歇口气,接着再疯狂盲写。他从记忆里摞稿纸盲写到另摞稿纸,就像个盲棋棋手同时下五六盘盲棋。他从来没有好好地告诉婉喻,从重庆回上海大迁徙是怎样局面,此刻他有太阔绰时间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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