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志脸子更难看,说:“你拒不认罪!”
焉识不想再说什。他想,重新找饭碗时候又到。反正又不是第次重新找饭碗。张同志告诉他,限他在明天晚上之前把“反省书”交上来。他用不那长限期,他在第二天早就把辞职书放在接管办公室门缝里。
以后每天,他都在各种报纸聘用广告中紧急翻找。婉喻和孩子们又远远地躲开他,光是他翻报纸声音就告
辈子都达不到。”
“那祝贺你。”
焉识不想再继续给大卫机会挑拨他和皮埃尔关系,再次告辞。
“所以你对**主义不满,完全清楚。”大卫·韦还纠缠不放。
焉识怕辈子没打过人自己熬不过,会在大卫·韦身上破次记录。所以他对大卫说:“行,就算说,你想怎样呢?”
到夏天,学校考试季节来。报上登出篇文章,自问自答:能不能放手让反感**主义教授教育新社会大学生?不能!文章凶巴巴口气让焉识马上认出来,写这篇文章手是谁。考试后教授都忙着批改考卷,焉识没有时间给报纸写文章答辩,就抽个晚上给大卫·韦写封信,说知识分子生命在于接受知识、分析知识、传播知识,甚至怀疑知识、否定知识,在他接受和分析时候,他不该受到是非仲裁。知识分子还应该享有最后自由,精神自由。他说他越来越理解福伊(Foy),那个被基督教徒杀害十五岁女孩。她拒绝偶像崇拜只是为维护自己最后点自由,精神自由。而后人把她作为圣女膜拜,把她肉身部分塑成塑像,使她也成偶像,放入为她在康奇斯城(Conquese)建造庙殿里,以膜拜来背叛为人类最后自由而牺牲年轻先哲。
婉喻那天晚上轻轻地进焉识书房,问他是不是又为什事不开心。他怕看婉喻担心脸,更怕她又要蠢里蠢气地去买个什东西来逗他开心,就简单地把给大卫信告诉她。
“让看侬还是勿要写。”婉喻说,“上趟他把你信登在报纸上,多少不作兴!”
原来什都没有漏过婉喻知觉。焉识没有听信婉喻。后来他后悔自己把婉喻这样知己错过去。假如他早就认识到,她本能和智力以及趣味都配得上做自己知己,或说她原本就是他生最亲密个知己,他会把自己在外面遭遇讲给她听,平等地和她讨论对策。作为女人,她看男人事有时反而更清楚。可他在心里从来不认为自己爱婉喻,他也就从来不把婉喻放在知己位置上,错失他原本该得到忠告。
大卫·韦为人也是不出乎自己风格。第三天报纸就把焉识给大卫信刊登出来。曾经代表大学去找焉识张同志,把焉识叫到他“军代表办公室”。这回张同志给焉识副难看脸子,叫他立刻写反省书交上来。他问张同志想要他反省什。张同志把桌子拍,指着焉识:还不知道反省什吗?都够得上反g,m!焉识说他天天感谢g,m,把他教授职位都革回来,又把国家米价革下去,还停止物价上涨,制止流氓横行,教妓女们纺纱织布,识字念书,他陆焉识干吗反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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