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服,看起来很潇洒。他拦住那个女生:“同学,不好意思,现在六点半是几点?”
当时,们都忍不住笑。他现在女友没笑:“现在真到六点半。”
娟儿绝对属于胸大无脑那种,怀里真仿佛揣两只小白兔般,它们跳,别人心也跳,她却不知道别人心是不是跳以及为什跳。黄芪可爱她,十天不见,烦躁非常,可又和她讲不清道理。建议他不如激她,说如果和她结交半年,黄芪考试成绩点儿不降反而上升,对她来说是很没面子事儿。黄芪说没用,她听不懂。辛夷让黄芪直接对她说,考试期间最是苦闷,没有女朋友,就要找替代。
“昨天做个春梦。女朋友用她小手轻轻抚摸脸。正在幸福中,忽然发现个问题,那只摸手有六个指头!回手往脸上拍,醒来发现把只蟑螂拍死在脸上。”厚朴说。他剪完脚趾甲,从抽屉里拿出面小镜子,撕截手纸,铺在桌子上,开始挤他脸上包。每挤个,就把挤出来油脂整齐地涂抹在手纸上。厚朴脸是个油田。他说挤包也是技术,要判断哪些包成熟,哪些没有,成熟到什程度,没熟几天后熟。挤手法要讲究:掐得太多,挤不出来;掐得太少,反而挤到皮里面去。镜子照不到地方,就得全凭手上感觉。心里有把握,下手要明快决断,不能怕痛。当油脂从包里喷涌而出时候,厚朴说每每能体会到大庆工人打出石油快感。说要是他对他包及其分泌物那感兴趣,可以找个瓶子收集起来,要是怕见光分解,可以给他个棕瓶或是包上黑纸。攒够定数目,可以再搽脸、炒菜,或是做印度神油。厚朴说恶心。
“厚朴,两只蟑螂从你饭盆里爬出来。你又几天没洗饭盆?”
厚朴瞧眼自己饭盆,大喊:“谁把这个死脑袋又放饭盆里?你们没脸没皮,冷酷无情,不觉得恶心,可要骂娘!”他饭盆里个完整头骨,顶骨涂红,颞骨着蓝,枕骨上黄,五色绚烂。白老师规定不许把骨头之类带回宿舍,但是头骨太复杂,厚朴觉得光在解剖室看不能完全理解,就从解剖室带回来课下把玩,不少人觉得恶心。
辛夷有副好嗓子,他能唱出像美声又像民族唱法声音来。他喜欢在楼道里歌唱,他被自己回声打动。辛夷在楼道里唱时间长些,别宿舍就会往楼道里扔破漱口缸子之类东西,“叮叮当当”响,他从来不认为和自己有任何关系。他认定,如果他不是在胡同里长大,从小住楼房,特别是那种有大楼道筒子楼,他定会是个歌唱家。
“将来有钱,定要买个楼道,即使不买楼。”辛夷说。
辛夷老爸在家日本人工厂里当科长。辛夷爱上他老爸车间名叫秀芬女工。他讲这件事儿时候,表情凝重,感觉自己就像娶个纺织女工恩格斯样伟大。他老爸规劝过很多次,最后威胁说他要将秀芬调走,辛夷急,冲他爸喊:“秀芬又不是妈,又不是你相好,也不是乱伦,又不是夺爱,你累不累呀?”他老爸恼羞成怒,操起长长切西瓜刀追出辛夷两里地,辛夷回想起来,总说他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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