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期望你全对呀。”
“什不考呀?比如生殖系统?们高中生物也学,但是都是男女分开讲,而且就第十二章生殖系统没有实验,从来不考。”
“定会考。咱们生殖系统可是仔细讲。分到男尸同学和分到女尸同学,讲课时候,让你们交换看过。过去封建,妇科大夫上手术台,打开肚子,所有内生殖器官都能看,随便摸,但是平时检查时候,所有外生殖器都不能看,打死都不能看。那个蒙昧落后时代去不复返。”白先生说到动情,手臂禁不住挥,顺便弹弹烟灰。
其实,蒙昧时代远远没有过去,在几年以后,们学习妇产科,在门诊见习,没有任何个女病人希望被们检查。威望最高老女教授拿自己当诱饵:“不让学生看你,也别想让看你。”并且苦口婆心,“们医院是教学医院,必须承担教学任务。如果们学生毕业后连大嫂和小丫头都分不清,将来如何为人民服务呢?十几年后,几十年后,死,你们找谁看病呢?你们闺女找谁看病呢?”但是女病人就是不买账,进诊室见们四个全都米八○以上男生,扭头就跑。最后老教授只能让们四个躲在屏风后面,没有信号,不许说话不许动,好像邱少云。等老教授安顿女病人脱鞋、脱裤子、在病床上仰面躺下、两腿蜷起叉开呈截石位后,个手势,们从屏风后面陆续钻出来,个,两个,三个,四个。那个女病人狂叫声,仿佛看见世界上最恐怖事情,拎裤子就窜出去,
明天就要考人体解剖,白先生说最后给大家进行个小时答疑。平时所有旷课睡觉、逃课泡妞人都来,班上有人勤快有人懒,但是谁也不傻。解剖室里少有热闹,三十几个人散坐着,八九具被割得零落尸体在解剖车上横躺着,两具人体骨骼在教室前面硬戳着,白先生被围在中间,被烟熏黄手指夹着粉笔,感觉被重视、被期待、被渴望,脸幸福状。考试前老师就像初夜前村之花,在破身之前,所有乡亲都有观察圆房动力,个头小,还会回家搬个板凳。初夜之后,姑娘即使光着屁股在街上跑,都不定有人看。白先生现在略带矜持地幸福着,像极期待着在几个小时之后被破去女儿之身姑娘,他身旁两具人体骨骼仿佛都受他感染,咧嘴笑着。
“你们问吧。”白先生说道。
“不是您讲吗?”厚朴插话。
“学校规定,不许考试前划重点,出提纲。你们有问题就问,没问题就回去,早点儿洗洗,睡吧。”
“有问题,明天考什呀?”杜仲坐在老远门口,但是提问时候,屋子回响,那两具骨架子震得直晃悠。
“这不是问题。”白先生给自己点支烟。
“有问号呀?”
同意白先生观点。好些问题不是问题,是较劲儿。比如高更那幅画题目:们从哪里来?们是什?们向何处去?那是热带大面包果吃撑、大奶姑娘睡多人和自己较劲儿。爱因斯坦反复告诫热血青年,千万千万不要想什终极问题,想就会把自己绕进去。
“好,给你答案。明天考上课讲过。”
“讲过都考呀?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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